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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盛,子进,你们也在这个班?”
柴天诺惊喜的和二人撞了撞肩膀,月数日子未见,还真是有些想念。
“何兄那,怎么没见他的身影?”
扭头看看,柴天诺疑惑的问,莫不是成绩不好,分到了其他班级?
“何足道长兄在北部戍边,明阳府否了他的国子监名额,现在正在府学进修,想要再次见面,可是难喽。”
卞盛摇头,柴天诺叹息,是啊,人生路一旦岔开,想要再次相遇,属实不太容易。
因试考的缘故,待管事教习来到甲字一等班讲解规矩,已是临近傍晚,整日未食的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听完教习训话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五脏庙都快崩坍,哪有那个心思听他白话。
柴天诺和卞盛、申屠子进定了个去墨香居的时间,便急匆匆的走了,撂下柴蛮儿一整天,他这心里属实有些忐忑。
“呜呜呜,少爷可算回来了,你这一天不见踪影,我这茶不思饭不想的,都饿瘦了!”
见到柴天诺回来,小丫头兴奋的扑了过来,搂着他胳膊蹭起了脸。
“......你脸上这黄不拉几的是什么东西?”
“驴打滚的黄豆粉啊,这都不知道。”
“那这红彤彤黏糊糊的是啥玩意?”
“山楂糕啊,酸酸甜甜老好吃了,嗝儿~。”
“......”
柴蛮儿理所当然的点头,柴天诺无语,还茶不思饭不想,我看着是吃撑了吧!
路远,回家明月已东升,柴天诺把银子递给蛮儿,让她帮自己下了碗清汤寡水的面条,就着小丫头买回的那堆糕点吃了个肚儿圆。
第二日柴天诺比昨日提早了半个时辰,天还未亮便出发,等到了武学上舍,天才蒙蒙亮。
住得近得多的卞盛和申屠子进,早早便在门口等着,申屠子进手里还提溜着两个吊炉烧饼,远远便冲柴天诺摆了摆。
柴天诺接过烧饼笑了,好兄弟,走了这么长的路正好饿了。
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学堂,站在远处的王山榆和蒲本芳脸色有些不自在。
这些日子不自觉的疏远了柴天诺,感觉和他在出身等方面差距不小,上舍毕竟是纯粹的武夫之地,和其他相同经历的秀才相处,更为舒服。
但猛人毕竟是猛人,在高手如林的武学上舍依然鹤立鸡群,且其并不缺益友,那两位同为甲字一等班的良才,听人讲是他同乡,真应了那句老话,物以类聚。
鸣钟上课,负责教习又是一通讲,上舍上午学习武经七书以及沙盘演练排兵布阵。
下午则是个人武技捶打以及演武对抗,或分组或个人,相互间搏杀,每日都有成绩考评,录入成绩大表。
负责教习讲完,便是教导武经七书的教习上课,柴天诺听到模糊不清的这个教习那个教习,忍不住撇嘴,这和人文院根本没法比,太过敷衍。
你说不管干啥都叫教习,如何分辨各自职责权限?
哪像文院,祭酒、司业、监承、博士,助教、学正、学录等等级别高低所负职责清清楚楚,差距大了去了。
教导武经七书的教习给每人发了三张卷子,上边皆是密密麻麻的问题,众人拿到手顿时头大。
这涵盖的范围也太大了,而且多有生僻之处,便是想要答出一页也是万万不可能。
“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将才,便是赳赳武夫也需具备文韬武略,今儿这三张卷子囊括整套武经七书,难度不大,且让某看看,尔等胸中是否拥有沟壑!”
教习得意的挑了挑眉,心中嘀咕,这可是某等七八人废了年余劲才整出的要点、难点、生僻点,便是整个武学上舍也未必答得出。
今儿正好拿来难为难为你等,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学海无涯!
柴天诺粗略看了看卷子,笑了,择题之人一看便是水平欠佳,根本没有抓住武经七书的要点,偏颇的大了去了。
题的数量有点多,但是难度不大,规定时间内,应该能够完成。
研墨,小楷浸满墨汁,柴天诺果断落笔。
一个时辰的时间,学堂里哀声哉道之音就没停过,教习靠在圈椅上,捧着一本兵书看了看燃香,笑呵呵的说:
“快些啊,第二炷香已经燃了大半,也就剩下一刻多点的时间了。”
学堂轰然暴起嗡嗡的杂音,这连一张卷子的一半都没写出,怎么就要到时间了呐?
柴天诺没理睬乱哄哄的他人,轻轻用羽扇扇着卷面,看到墨迹已干,便微笑着说:
“教习,我答完了。”
“......”
原本乱哄哄的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啪嗒,讲经教习手中兵书落地,这才惊醒了他。
“拿、拿过来,让某一观!”
讲经教习坐直身子,满脸的不能置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是让自己来答,便是照着书抄那也得一整日的时间,怎么可能有人一个时辰便做完?!
柴天诺起身,手捧卷子走向讲经教习,卞盛和申屠子进望之一笑,果然是天诺,想也是,恐怕整个武学上舍,也只有他能有如此本事。
议论之声渐起,柴天诺可是入学试考的头名,在秀才里属于绝对的名人,但大家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能写完卷子,那就是不可完成的任务好不?
把三张卷子放到几上,柴天诺垂手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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