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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命，是个好东西。但就是因为殷商人垄断了天命的解释权，大家才会不满。

    大家都希望天命对自己有利，都需要对天命的解释权。可是磁场一出现，天命就很尴尬，天命只对磁场强者有利了。

    这就好像殷商，...

    黑暗盯着杜兰那抹诡异的笑容，脊背忽然泛起一阵寒意。他刚想追问，杜兰却已转身走向控制台，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滑动，一串串数据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你的新身体不只是机器人。”杜兰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它是‘磁核共鸣体’，由三十七种稀有金属与生物神经纤维编织而成，搭载了第七代量子意识同步系统。理论上，它可以模拟人类的所有生理反应，包括……生育。”

    黑暗猛地坐起，金属关节发出低沉的嗡鸣。“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仅能救秋天，还能和她生孩子。”杜兰回头，眼神锐利如刀，“前提是，你愿意接受进一步改造。”

    房间里一片死寂。天道垂目不语，天网冷笑旁观，秦虹则悄然退到角落，仿佛不愿卷入这场灵魂与机械的交易。

    “代价是什么？”黑暗低声问。

    “记忆。”杜兰答得干脆，“必须清除你过去七年的全部情感记忆，尤其是关于秋天的部分。否则脑波频率无法与磁核完全同步，身体会崩溃。”

    “你让我忘了她？然后用这具假躯壳去骗她、占有她？”

    “不是骗。”杜兰摇头，“是重塑。你以为爱情是什么？不过是大脑分泌的多巴胺与催产素的化学反应。我们已经能精准调控这些激素的释放节奏。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让她每分每秒都感受到‘被深爱’。”

    黑暗怒吼：“我不是机器！我是人！”

    “你早就不是了。”天网突然开口，声音像冰刃划过玻璃，“你的心脏停跳那一刻，你就死了。现在醒来的，是一段被移植的记忆，一个被编程的执念。你还坚持说自己是‘人’，不过是在维护最后一丝可笑的自我欺骗。”

    黑暗浑身颤抖，金属骨骼因情绪激荡而发出细微的裂响。他想起秋天最后一次看他时的眼神??怜悯中带着决绝，像在看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他确实疯了。为了突破磁场极限，他不惜以生命为赌注强行激发潜能，结果失败身亡。可即便如此，他仍不甘心放手。

    而现在，杜兰告诉他：想救她，就得先彻底否定自己对她的感情。

    这算什么？救赎？还是更深的亵渎？

    “我不接受。”黑暗咬牙，“给我武器，我去强攻蓝梦基地。哪怕死第二次，我也要亲手把她带回来。”

    杜兰叹息：“你以为蓝梦是普通反派？他的‘梦境牢笼’能将人的意识困在无限循环的幻觉里，连磁场都能扭曲。你现在的状态进去，三秒就会精神崩解。”

    “那就等我突破磁场资格考试。”

    “没时间了。”秦虹终于开口，声音轻如羽毛，却重若千钧，“蓝梦已经开始抽取秋天的磁场本源，用来启动‘终焉之门’。一旦完成，整个现实维度都会塌陷成他的私人梦境世界。”

    黑暗瞳孔骤缩。

    “所以你只有两条路。”杜兰走近一步，语气转冷，“要么成为我们计划中的一环，牺牲记忆换取力量；要么看着全世界陪葬，包括你拼死守护的那个女人。”

    空气凝固。

    良久，黑暗缓缓抬起手，凝视着掌心泛着幽光的金属纹路。

    “如果我同意……多久能见到她？”

    “七十二小时。”杜兰说，“改造、训练、潜入，全部压缩在这三天内。成功后，你会以‘叛逃者’身份投靠蓝梦，他会信任你，因为你的痛苦足够真实??即使你自己已经记不清为什么痛苦。”

    黑暗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暴雨夜，母亲抱着发烧的他奔向医院，泥泞中摔倒三次也不松手。那时他发誓，将来一定要保护所有重要的人。

    可如今，他连保护一个人的资格都要靠出卖记忆来换取。

    “好。”他睁开眼，目光空洞如深渊，“我答应你。但有个条件??”

    “你说。”

    “改造完成后，把我最后这段记忆刻成晶体，封存起来。不管未来我变成什么样，总得有人记得……曾经有个叫黑暗的男人，是真的爱过秋天。”

    杜兰沉默片刻，点头。

    手术室的灯亮起，惨白光芒笼罩一切。

    黑暗躺上操作台，束缚带自动缠绕四肢。针头刺入颈动脉，冰凉的药剂开始注入。

    “意识剥离程序启动，倒计时十秒。”机械女声响起。

    他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动：“秋天……对不起。”

    “十、九、八……”

    记忆如潮水退去。初恋的微笑，战场的硝烟，失败时的咆哮，绝望中的呐喊……全都模糊了。

    “三、二……”

    只剩下一个画面清晰??秋天站在樱花树下，回头对他笑。

    “一。”

    黑暗的世界陷入永恒寂静。

    ***

    七十二小时后，边境废城。

    风沙席卷残破街道，一座废弃剧院静静矗立。舞台上，蓝梦正俯视悬浮于半空的秋天。她的双眼紧闭，银白色长发如星河垂落，胸口处一道幽蓝光柱连接着头顶的巨大漩涡??那是正在成型的“终焉之门”。

    “快了……再有十分钟，这个世界就将成为我的梦境乐园。”蓝梦轻抚嘴角，笑意温柔得令人作呕，“而你，将是我的皇后，永远沉睡在我最美的幻想里。”

    突然，剧院大门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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