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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幽乍惊,握紧拳头只恨不得将身体里的另外一个自己拉出来打上一顿,他知切换,师尊却不知道,如此行径,师尊要如何看他?
乐幽气的脸颊憋红,以神识在玉简上输入文字,然后进入了调息。
【乐乐他最近好奇怪,一直在自己给自己写信,好奇怪啊。】1314说道。
【哪里奇怪?】宗阙反复看着留下的那枚玉简问道。
【嗯,好像人格分裂一样。】1314说道,【就比如突然要喝酒,上一秒还开心,下一秒就想把宿主送的衣服给毁了……】
【嗯。】宗阙应道。
1314正细数着,听到这一声嗯时道:【宿主你不惊讶啊?】
宿主他不会早就知道了吧?只有它不知道!
……
夺晦从入定之中醒来,已经习惯了每次清醒时不在原来的地方,玉简悬浮于面前,神识轻动,其中的字浮现了出来。
[你勿对师尊动念,师徒悖逆为正道所不容,师尊道心坚定,自不会对你动心,但你若害的师尊名声被你所累,我必不会饶过你,勿用我的身体做此事!]
言辞激昂,显然十分愤怒,夺晦伸手轻托,让那玉简浮于掌心之中看着。
他是他,重新回到了这般年岁,这副身体自也是他自己的,只是有了不同的经历,好像他的身体又不属于他了。
以他的秉性,若是旁人敢占他的身体,自是要驱逐,可是他自己,倒是多了许多复杂之感。
他已对自己让步了,不与他抢师尊,他做他的徒弟,他做他的道侣,甚至要寻觅新的身体,可如此言辞犀利,倒不像徒弟了。
修真界师徒之间自有规矩,断无徒弟可决定师尊道侣之事。
他们本是一人,他会喜欢的,对方又怎么可能不喜欢。
与自己争,倒是有趣,对方受困于正道之间的师徒悖逆,但他可不会管那些劳什子规矩,魔修行径可不讲什么师徒悖逆,只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玉简之上的字被抹去,又录入了新的。
[那是你师尊,你若想做乖乖徒弟自然随你,那可不是我师尊,我既喜欢他,自然要他是我的。]
【宿主,乐乐他好像……】1314兴高采烈,话语却是戛然而止。
【什么?】宗阙问道。
【没什么。】1314噤口不言。
恋爱这种事,做统子的千万不要乱插手,提前告知心思没有惊喜,当然要当事人自己说。
宗阙:【……】
他将玉简收了起来,估算着小徒弟出行的时间,从寥郅峰消失了。
……
玉简收起,乐幽并未急着调息,此处不在宗内,上次是他要跑,这一次是对方要跑,他跑是不想依赖任何人,而对方跑却是无法面对,有何无法面对的,既是喜欢,便要坦诚心意。
得知他的心意,对方是教导还是责备,又或是强行掰正,都是让对方苦恼,让他期待的事。
旁边一道气息靠近,乐幽的神识已连上了朝晖:“谁?!”
“乐兄莫戒备,是在下。”温润的声音随着那青色身影到来。
乐幽看向了来人,眸色微敛,唇角勾起了笑意:“陵江兄怎会来此?”
他已至金丹,本还想着要如何才能将人引出来,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冰峰之上的美人笑意微绽便是盛景,陵江有些不明他的情绪变化,亦不明白他为何会匆匆离宗,但美人就是美人。
陵江的眸中划过了一抹微不可查的晦暗之色,当初若是他收他为弟子,如今这般绝色早已被他藏在了峰中,可惜此人未选他,亦无人觉得他能抢的过寥郅尊者。
当初那个脏兮兮的孩童他本未放在心上,只是未得到,便总是惦记着,本以为污泥生不出好笋,却不想是如此的风华绝代,经人栽培,修为竟快要赶上他了。
但不论如何,这般的孩童经历磨难,生来内心便有所缺失,只要旁人对他好上一点儿,便会引以为友,倾心相待。
“在下观乐兄情绪似有不对,又这般只身离宗,实在有些担心。”陵江开口笑道,“乐兄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乐幽眸光轻动,他还在想对方是如何敢堂而皇之出现的,原是遇上过。
重见此人,这眸中的卑劣还是不能完整的掩藏起来。
“多谢陵江兄关心。”乐幽垂下了眸轻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是遇到了些许烦心事,不碍事。”
美人轻愁,亦是美景。
陵江试探上前一步道:“你我二人也算是相识,若乐兄信任,也可将烦心之事诉说出来,在下若有方法,也可建议一二,若无方法,也只当一位倾听者,绝不会将事情说与旁人听。”
“陵江兄当真不会告诉他人?”乐幽问道。
“自然,陵江以道心起誓,绝不会说于第三人知晓。”陵江说道。
“其实也非是什么大事。”乐幽垂眸,面颊之上微微染了些粉色,“不过是做错了一些事情,便被师尊责骂了。”
“寥郅尊者为人正派,久居高位,或许确实过于严厉了些,你切勿放在心上。”陵江又靠近了一些,尝试着想要按上他的肩膀,却在对上那双抬起的眸时吞咽了一下口水收了回来。
“师尊确实严苛,又非是什么大事,却这般责备。”乐幽轻哼了一声,竟是踢了一下脚下的雪。
他平时看起来极美极风雅,如今这般,却像是孩童泄气撒娇一般。
陵江心头一热,那一瞬间眼睛都有些发直,被寥郅尊者养着也好,宠着惯着,得了太好的东西,反而培养出了孩子心性,未谙世事,这般纯净,沾上一点儿污秽都会让人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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