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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秋闻笛”的下一句是“红袖楼头夜倚栏”,同学们注意啦,是用“红袖”对“绿蓑”,红、绿,颜色对颜色是非常严谨的,所以我说脂砚斋写的“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用“红袖”对“情痴”不够严谨。另外“红袖”和“绿蓑”都是用衣服来代指人物,脂砚斋想用“红袖”代指痴情的女子,而“情痴”用来代指痴情的男子,但是“红袖”、“情痴”的词性对仗起来就不那么和谐。
有些挑剔的朋友可能会说,穿绿色蓑衣的人不一定是男人,女的就不能穿了吗?痴情的人也不一定都是男人,女人有时候更痴情啊!凭什么说“红袖”就指女人,“绿蓑”和“情痴”就指男人呢?
因为古代女子衣裙都是长袖的,“红袖”后来就成了女子的代名词。唐朝杜牧的诗:“摘莲红袖湿,窥渌翠蛾频”,其中“红袖”、“翠蛾”都可以代指美女。辛弃疾《清平乐-此身长健》里有一句“料得今宵醉也,两行红袖争扶。”辛弃疾料定如果今晚大醉,会有排着队的美女争相搀扶他。元朝的关汉卿也写过“华省芳筵不待终,忙携红袖去匆匆。”豪华的酒宴上菜还没齐,就有人带在心爱的美女匆匆离开,去单独约会了。《红楼梦》成书之前,这样的诗词很多,我不再一一举例。
汉语文化的发展是连续的,“红袖”代指女性也是约定俗成的,到了清朝“红袖”所代指的女人更有深意,是艺术形象很饱满的,过着艺术化生活的女人。
袁枚过79岁生日,女弟子席佩兰为老师祝寿,写过一句“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大家注意,这句里用“绿衣”对“红袖”,也是颜色对颜色,非常严谨。古代书童穿绿衣,所以绿衣成为男童的代称。
袁枚是乾隆四年的进士,又是翰林院庶吉士,如今闲居在家,众多文人雅士、富商大贾、社会名流前来拜访,挣着请袁枚在匾上题字,在画上作诗,在书前写序。绿衣书童手捧砚台催促着轮到为谁写了,忙了一大阵,等众人散去,袁枚静心读书,红袖美人向熏炉里添加香料并陪伴在他身边。席佩兰的这一句诗演化出成了“红袖添香夜读书”,被当作是读书人最风流的雅事。
席佩兰写过一句“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演化出成了“红袖添香夜读书”,被当作是读书人最风流的雅事。雅就雅在“红袖添香”,生活档次高的古人经常在屋内熏香,可以驱逐蚊蝇和浊气,以达到除潮祛湿、提神醒脑、强身健体的功效。“红袖添香”是大美人去做一件极其文雅的美事,美上加美,美不胜收!
古代“添香”跟我们现在所常见的很不一样。如今常见的有螺旋状盘卷着的,大机器轧出来,几块钱一盒,平时用这种香,人家“红袖”就不理你!
稍微好一点的,是那种包装精美的细细香棒,叫线香。点燃香头,就有烟从香棒上袅袅升起。但是,“红袖添香”可不是拿一根线香往熏炉里一插那么简单。如果观察古代绘画中的熏炉,基本上看不到熏炉中插几根线香的情况。用线香的人家一般还配不上“红袖”。
“红袖”往熏炉里添的香,是香丸、香球、香饼,或者天热香料的粉末。某些短视频网站上,有些美女把檀香木或者沉香木用特制的工具刮成粉末,然后再用特制的工具在熏炉里轧成条装或螺旋状。器物精美考究,玉手细嫩润滑,然后把香粉轻轻点燃,想学“红袖添香”,终究还是学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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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香料直接点燃,香味一下子爆发出来,难免有烟火气,再者浓香刺鼻,烟消火灭后虽然满屋生香,但香味愈来愈淡,不能均衡持久。
“红袖添香”,可不是把香球、香饼、香粉放入熏炉那么简单。更不能把香丸、香饼、香粉直接点燃。“红袖”追求焚香的境界,是尽量减少烟火气,让香味均衡清淡、回味悠长。
那就需要借助上好的竹炭、木炭,而且熏炉中的炭火要尽量燃烧的慢,火势要尽量小而不灭。因此,“红袖添香”之前要先做炭火的准备工作。
把特制的小块炭烧透,放在香炉中,然后用细香灰把炭埋起来。再往香灰上戳些透气孔,使香灰下面埋的小块儿炭能够有限度的接触空气,这是第一步。然后在香灰上放“隔火板”,隔火板的种类很多,有陶瓷的、金银的、矿石的等等,都是些坚硬耐高温的薄片。最后一步,把香丸、香饼、香粉放在这隔火板上,用香灰下埋的炭火烘烤,缓缓的把香味烤出来。
然而,这还不算完事,香一旦放入香炉,“红袖”就要不时的观察火势,万一火旺,就要再添香灰堵住一些透气孔,如果火势微弱,就在香灰上多戳几个透气孔,这样缓慢烤出的香气既没有烟火味儿又散香均匀、持久。
炭埋在灰中,看不到,就需要用手放到香炉上方,凭手感来判断火势。所以,古代诗词中除了“添香”之外,还喜欢描写美女用纤纤玉手试香火紧慢的情景。正所谓“几度试香纤手暖,一回尝酒绛唇光。”
守在香炉前的“红袖”们,不只是外表美,她们都喜爱琴棋书画、乐于诗酒花茶,才思敏捷、情趣高雅,从来不用为生计发愁,她们全部的心思,就是一心守候某个成功的或将要成功的男人。尽管会有离别的苦、失望的痛、负心的伤,但她们仍然是最美的“红袖”。
香菱作诗“绿蓑江上秋闻笛”的下一句就是“红袖楼头夜倚栏”,又不知有多少红袖佳人徘徊楼台之上,疲倦的倚着栏杆而发呆。香菱的诗有游子的思念,有闺妇的愁怨,用词严谨,对仗工整,比脂砚斋写的好。
“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这大概是脂砚斋对她等的那位最终没能在现实中获得成功的男人,最大的理解和肯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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