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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三的话,左手边的瘦子看了一眼身后的狼藉,想到自己在这穷鬼的房子里翻了半天,半根鸡毛也没有翻到,就要张口开骂。
但却被一旁笑眯眯的圆脸胖子伸手制止了。
“这个就不用你费心,若是无钱,可以借吗……七两银子买两个人,就算找钱庄抵押些物件,这个价格也已经算是公道了。”
你可真敢说,谁不知道,现在西北大旱,流民之中,无论男女,豪门买卖奴仆,只需许诺数文钱,便能与一家的青壮签订卖身契。
更有有能耐者,拿着朝廷的灾款钱粮,招揽流民为奴,分文不付,反而还能从朝廷的拨款中大赚一笔。
“我家本在南方,在大同没什么亲属,恐怕一时无法筹措。”
张三婉言拒绝,但面前的胖子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意外。
“无妨……”
像是早就料到了张三的回答,面前的胖子笑眯眯的从怀中抽出了一张早就备好借据。
“正巧,刘员外今日在大同府内新开了两家钱庄,员外心善,不忍见饥民流离失所,新增有放贷收息的业务,签了这个,买老婆的钱自然便有了。”
张三见面前的两人准备充分,也只能无奈的接过。
但看了两眼,便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其摔在对方脸上,但还是忍者怒气,抬头问道。
“既然是正当营生,为何利息会如此之高?”
“近来西北有流寇作祟,天下大灾连连,物价飞涨,刘员外开设钱庄,给走投无路的人再来一次机会,利息高些,也可以理解。”
面前胖乎乎的皂吏见张三迟迟不肯签署,眼中闪过几分不耐。
“想想,若你拿不出这些钱来,先不说甘氏及其子要被官府重新收回,你私藏朝廷钦犯,恐怕也难逃干系。”
他冷笑,见张三的穷酸样,威胁道。
另一边则拉起铁链,拖拽着甘氏就要夺门而走。
旁边的瘦子见状则将两子放下,束住手脚,也要押回官府审讯。
毕竟,半大的孩子,再养伤两年也是个好劳力,虽不如适龄妇女和青壮值钱,但也能卖个几钱银子。
“爹……”
被推搡之下,面容皎白的那名少年从昏迷中苏醒,看见眼前的一幕,带着哭腔冲着张三喊道。
“救救娘,爹,救救娘——”
那名身材较瘦的小吏见身下的少年如此挣扎,瘦子目光阴狠,狠狠的朝着少年的肚子上踹了几脚,吃痛之下方才止声,但仍不舍的朝着张三身前望去。
张三见此,痛苦的别过了头。
满脸横肉的圆脸小吏得意的扯了扯身后的锁链,想到今晚也许能够和班房的众人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不由得心中火热。
但是下一步,一个健硕的身形便挡在他们的面前。
只见张三脱下了外套,赤背,右手伏刀挡在门口。
“怎么,张三,你想造反吗?”
圆脸小吏见张三横刀立于自己身前,先是一惊,之后便是胸中怒火翻涌不断。
“我知道大人来意,无非是诸位上官见将士发饷,而派人以各种理由征缴罢了,我愿将朝廷赏银及家财全部奉上,只求诸位官差高抬贵手,发发善心,留我妻子一条生路。”
张三脸色有些苍白,他的眼睛通红,看了被拖拽在地上,背后被石砂划出了一道道血痕的甘氏,但还是俯身,低眉顺目,将刚刚领来,还没有捂热乎的三两白银奉上。
在他身后的街道上哭喊一片,像来军户中拖家带口之人在早有准备的官吏的威逼下,只能花钱消灾。
而官吏贪欲无度,三两银钱只是官府坐堂官员们所瓜分的钱款,这些小吏只是执行,抽不到一星半点,借着这个由头勒索兵士钱财,捞些油水,其长官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身后变卖田土者有之,卖儿卖女者有之,寻死觅活者更有之,但官吏威胁之下,大多也只能乖乖听话。
不仅今日刚到手的赏银全部都要被收走,恐怕还要再多背上一笔债务。
而这债务,多半是官府背后某些老爷们支持建立的钱庄,而朝廷官吏或为升迁,或为钱财,为其鞍前马后,朝廷执掌生杀,庇佑万民的公器成某些人手中的私器,实在是可悲可叹。
“三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面前的圆脸男人并没有被张三伏在腰刀上的手所下到,见张三竟然敢反抗,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我劝你现在赶紧让开,窝藏朝廷重犯,顶撞官差办案,你可担待不起。”
张三握紧了刀柄,听到身后混乱的街道,和偶有几声官吏叱喝,但在有心人的煽动下,骚乱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发的嘈杂。
张三已经决心,哪怕是变卖了房产,也绝不能让他们把自己的妻子带走。
如此,所谓勾结江彬余党,窝藏朝廷钦犯,并不能唬住张三本人。
大概率,所谓江彬余党,无外乎他曾经任大同游击时期在此清剿蒙古人时的旧部。
后江彬入京,深受武宗信任,其留在大同的旧部恩荣更甚,大同官场皆爱之。
只要定居大同,衣食住行又怎会不有所牵扯。
张三心中想到,鬼知道所谓的勾结江彬余党,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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