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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份量。
“小心点儿。”相乐看着上船的少年提醒道。
他们坐进了船舱,船准点发往了对面,人虽然不算多,却很是热闹。
“听说政府要修桥嘞。”
“这么宽的河也能修桥?”
“从哪儿修?坝上那边呢?”
“坝上那边好像也在整修,修完了就到这边了,到时候岸对面的地可就贵喽。”
“年轻人就爱往城里跑,要说我,还是村里宽展,到时候又嚷嚷着要回来。”
河水被推开,船身虽有些轻晃,却很平稳。
“村子里估计也翻新了。”相乐眺望着远处山林中隐隐透出来的红墙绿瓦说道,“也不知道咱们的小院怎么样了?”
“应该没办法住人了。”宗阙说道。
“也不一定,咱家那房子结实着呢。”相乐说道。
然后两个人提着包站在了院墙外,木门被腐蚀的简直一推就倒,到处都是土,开门的时候土纷纷扬扬,要不是宗阙拉了他一把,相乐就得被淋个满头满脸。
“咳咳咳……”相乐用手驱着飞扬的尘土,发现曾经宽敞的小院变得狭小了很多,院子里倒是没有荒废,只是被杂草长满了,草深的直接掩盖了后面门的一半,门洞里是漆黑的,窗户早不知道什么时候破损了,别说住了,看着就像是鬼屋。
有时候记忆就只是记忆,真的去寻,就会发现还不如是记忆就挺好。
“要不就不进去了。”相乐看着那成堆的杂草说道,总觉得里面会藏蛇。
房顶上的瓦都破了,即使收拾了,也没法住人了。
“嗯。”宗阙应道。
“咱们去溪边看看吧。”相乐屏着呼吸关上了门,好容易上了那锈迹斑斑的锁,一扇门吱呀一声,倒了下去。
相乐:“……”
村子里很多地方已经发生了改变,用泥草堆成的房子大多都被拆了,道路翻修,新盖起的很多房子都是红砖,大红的铁门,雪白的瓷砖,偶尔看一眼门庭,里面还是用瓷砖贴成的壁画。
相乐带着宗阙去找了家里的坟祭奠洒扫了一番,什么也没有说,只在火尽后离开。
村子里年轻人不多,偶尔来往的都是中年的,或是上了年纪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人。
两个人路过,很多人打量,却已经很难辨认了,唯有那条小溪还在潺潺的流淌着。
只是以往看起来很宽的地方,如今伸手就能够碰到底。
相乐蹲在旁边洗着手,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很怕你掉这里面直接被冲走。”
宗阙关于那时的记忆并没有模糊,那个时候的青年还是少年,很是瘦削,蹲在溪边洗衣服的时候同样显得很娇小。
只是慢慢的,周围在变,他们也在变。
“现在不会了。”宗阙说道。
“现在?”相乐抬头看他笑道,“以前我还能直接把你抱起来放进筐里,现在拉都拉不动了。”
即使回到故土,很多记忆也只是记忆,相乐从行囊里拿出了一个罐子,在溪边挖了一个深坑,然后将其埋进了里面。
他们的故居估计再过不久就会被拆掉了,但是这条溪流还是会慢慢的流淌着,比起大城市的繁华,大黑应该会更喜欢这里的青山绿水。
土堆掩埋,相乐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揽上了宗阙的肩膀笑道:“走吧。”
“不再看看别的地方?”宗阙问道。
“再晚赶不上船,我们今晚就只能住鬼屋了。”相乐说道,“我们到镇上去看看王叔家的饼子铺还开不开,我真惦记那个。”
他的根在这里,每年还是会回来祭奠,但家不在这里了。
因为他的记忆很多都是跟身旁的少年相关的,他会看着他长大,成家立业,说不定晚年了还能一起出来晒太阳。
“在想什么?”宗阙留意到他欣慰向往的眼神问道。
“没什么,想的有点儿远。”相乐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对了,你决定学什么专业了吗?”
“医学。”宗阙说道。
这是他最擅长的领域,虽然很难学到什么东西,但安稳,而青年所想要的不过是安稳。
“医生啊,听说那个很难学的,不过医生都很厉害。”相乐赞叹道。
在他的印象中,那种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的人救死扶伤的人跟神没有什么区别。
“我还记得当时镇上的人都说你会当大官。”相乐笑道,“没想到你会对医学感兴趣。”
“嗯。”宗阙应道。
走哪条路对他而言无所谓,他曾经也想过将这里建设的更好,但建设这条路没了他也会一路向前,却会让他受限。
他们坐船过了河,这一次却是坐上了出租车,直奔原本老院子的附近,在那里找到了那家店。
门面虽然新翻,但是那个人和招牌没有变。
“王叔,两个饼子加肉,都加辣椒,一份要蒜一份不要。”相乐笑道。
那正从炉子里拿出烤饼的男人抬头,在看到两个人时辨认了一下,冒着汗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哎呦,这是丑娃回来了,这是你家阙宝?好家伙,长这么大了,大小伙子真帅。”
“可不是。”相乐就爱听别人夸他们家小孩儿。
“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口味。”王叔捞着卤肉切着,“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两个够你俩吃吗?”
“一会儿还想去冯家吃碗烩菜。”相乐说道,“过几天走的时候再买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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