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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修,只是屋顶要重搭,瓦要重铺。”宗阙看着近前掩着口鼻轻轻咳嗽的人道,“觉得呛用布绑在脸上,不要吸进太多灰尘。”
“你无事?”公子樾看着他安然无恙的神态道。
“我屏住呼吸了。”宗阙看着屋子里布满灰尘的东西说道。
公子樾:“……”
布巾覆面,主屋里的家具被一一抬了出去,公子樾留意着头顶的砖瓦清理着剩下的,宗阙则用掉下来的木头敲敲打打,拼了一架梯子出来,爬上了一
侧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房屋。
主梁没有受损,次梁修复起来就容易的多,敲打声在夕阳中响起,带动着些许土石掉落,极冷的北风中,宗阙额头的汗水一点一点的滑落下去。
公子樾看着屋顶上的人,用沾了雪的布一点一点掸去捡出来的瓦上的灰尘,然后放进了竹篓之中。
他曾经见到的那间干净的小院或许也是面前的人一点一点清理出来的,如今这间院子亲手修建,亲手布置,即便有一日离开,也会成为记忆中最深刻的部分。
夕阳将落时,宗阙背上竹篓上了屋顶,将瓦片铺在修理好一半的房屋上。
马车被公子樾牵了进来,大门在夕阳落下最后的地平线时掩上,庆幸的是大门比屋门要厚重结实的多。
屋顶可遮风,这一夜他们停留在主屋之中,却仍然如在破庙中一样度过。
篝火点燃,因为天空放晴,坐在屋子里也能够看到天空极亮的星辰。
“先用雪擦过手指,生了冻疮会影响写字。”宗阙看着身旁人取下布巾的手指道。
“好。”公子樾如他所言照做,手指上暖意划过,只是仍有不解,“这是何原因。”
“身体受冻后会血管收缩……”宗阙跟他讲着其中的原理。
话语在安静的夜里同样的平静,带着安抚人心的感觉。
一日日的清理,一日日的修补,宗阙骑马去了几趟城里,运回了不少短缺的屋瓦和木材,也将原本破碎的屋顶彻底修理好。
杂草清理,门户修缮,原本不透光的窗封上了棉布,屋内一应清理,烧了热水洗刷,一应修补好的家具也摆放了进去,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些架子,却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住人的地方。
其它杂物都在慢慢的清理,宗阙不断往清理干净的地窖里填充着食物时,公子樾也将那些彻底坏掉的家具劈成了木柴。
在他们来到此处的第十五日,大雪又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飘了下来。
此处虽有主屋和次屋,不似从前的小院一样拥挤,可二人还是住在一处,因为屋舍空旷,木柴一类的冬日损耗之物还是要节省着用。
可即使放了炭盆,公子樾那里除了棉被还有斗篷搭在上面,沂国初冬的寒冷也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夜色渐沉,宗阙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呵气声中醒来,已经到了午夜,可另外一张床上的人蜷缩的很紧,明显还没有入睡。
宗阙开口道:“觉得冷?”
那边悉索的声音停了一瞬,传过来的声音带着无奈:“霖国的冬日没有这么冷。”
初来时还好,这几日天气的严寒超过了公子樾的想象,被子里不管暖了多久都是一片的冰冷,可能盖的几乎都盖上了,炭火甚至离他更近,他不知还能如何。
“要过来睡吗?”宗阙问道。
这里的天的确冷的离奇,现在还只是初冬,等到了深冬,他现在准备的东西不足以过冬。
公子樾拢紧被子的手一紧,面颊上不知为何带了些温热:“可以吗?我如今睡相不佳。”
“可以。”宗阙应道。
公子樾试图起身,却听那边又言:“你不用动,我过去吧。”
透过窗的雪光照着那人起身抱被的轮廓,公子樾呼吸微滞,对方已近床前,将被子盖在了更上层,厚实的让人心慌。
被角被拉开,从房间里走了一遭的人身上带着些许冷意,可在盖上之后,那源源不断的暖意好像一瞬间笼罩了这方寸的空间。
一枕之上,呼吸清晰可闻,公子樾周身一点儿一点儿变暖的时候,也听到了自己清晰至极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
根本压不下去,极为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还冷吗
?”宗阙感觉到他努力抑制的呼吸问道。
已经不冷了,方寸的地方躺在身侧的人就像是一个源源不断的火炉,然而公子樾出口的话语却带了些鬼使神差:“嗯。”
而下一刻本来平躺在身侧的人翻身,倾身抱住了他的后背,在鼻尖抵上对方的胸膛时,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手臂试探拥上对方的腰,脸比之前埋的更深,呼吸之间全是这个人温暖沉稳的气息,心脏滚烫的一塌糊涂。
宗阙。
“想要过冬,得在屋里砌个炕出来。”宗阙感受着怀里蜷缩的身体沉声道。
“那是什么?”公子樾的声音有些闷,可他根本不敢抬头。
“夜里烧火的床,要不然冬天很难熬。”宗阙闭上眼睛道,“睡吧。”
屋内安静,过了许久他的怀里才传出了一声轻应:“嗯。”
深睡了一夜,宗阙晨起时放开了怀里睡的满脸红晕的人起身,将被角掩好后打开了房门。
这个时代有瓦,就会有砖,只是垒炕用砖耗费甚巨,宗阙睡过那种床,却没做过,但原理摆在那里,改换材料也能做。
只是现在地面封冻,处处都是冻土,想要挖泥并不是一件易事。
锅灶还未起,早餐的粥只能在院中燃起的篝火上做,宗阙自己吃过,舀了剩下的进屋,床上的人仍然睡的昏昏沉沉,没有任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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