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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
福伯大惊失色,立刻拦腰抱住怒急攻心的陈辞:“二郎不要冲动!”
“你干什么?”陈辞怒斥,“放开我!”
“二郎!”福伯急道,“纵然是周县尉杀了人,可你也没有杀他的权力啊!
“二郎,你只是县令,不是刺史,不是大理寺少卿,更不是刑部侍郎!”
陈辞如被泼了一盆凉水,从满腔的杀意中找回一点理智。
是的,县令虽是一县长官,但并没有杀人的权力。就连要给一个罪犯判处死刑,也要请示州府,甚至事态严重的,还需要大理寺和刑部批示,才能判处死刑。
对罪犯尚且如此,更何况一县县尉?
“二郎!”
福伯接着道:“况且,周县尉也是为了讨好你啊!”
陈辞攥紧拳头:“讨好我?”
“二郎难道忘了,昨晚你有表现出喜欢这座宅子的意思。”福伯提醒道。
“我只是欣赏墙上的三角梅而已……”陈辞辩解了一句,但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瞳孔瞬间放大,“他就因为这个,杀了这家人?”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福伯泣道,“二郎,这就是平头百姓的命啊!”
陈辞心里一震,想起了路上那些百姓的眼神,呆若木鸡。
半晌,他才苦涩地开口:“我的一个眼神,就给他们带来横祸,这就是官么?”
“二郎!”
福伯抹了眼泪,点头道:“你被保护的太好了,以前老爷和大郎在长兴军可都是官,所以一直就没人欺负我们家。
“后来老爷和大郎为国捐躯,朝廷补偿你进未央学宫求学,就更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所以你一直都不知道,没有靠山的平头百姓,命贱如草,纵使小心翼翼做人,也随时都有飞来横祸。”
陈辞三观尽毁,颤声道:“民生竟艰苦至此?”
福伯叹了口气,道:“二郎,你还记得咱家以前的仆人们吗?
“老爷和大郎离世后,老夫人以为大厦将倾,便遣散了家仆,还去官府帮他们脱去奴籍。
“那些人以为恢复良籍便能翻身做主,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可他们哪知道生存的不易?
“家丁小吴,回老家和爹娘一起种地,可家里多了一口人,就多了好几笔税,那年明明是个丰年,他们一家人却被活活饿死。
“小少爷的乳娘小兰,不知怎地被卖到青楼,最后被一个阔少推进井里溺死,直到半年后才被发现。
“还有门房老李,出去之后很快就欠了高利贷,被讨债的人卖到斗兽场供贵人们娱乐,最终被几条疯狗咬死。”
陈辞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随着福伯的话一点一点褪得干干净净,福伯说的每一个人他都记得,但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些人离开陈家后,下场竟如此惨烈。
福伯又举了几个例子,然后叹道:“只有老奴,活得够久,知道一个道理:在这个世道里,想要活得好,必须有背景。没有背景,就只能找一个心肠好的主人当奴才。至于奴籍还是良籍,根本没什么差别。”
“怪不得母亲和大嫂让我一定要做官。”陈辞喃喃道。
“当然得做官!”福伯语气狠狠地道,“二郎,你只有好好做官,咱们家才有好日子过,否则别说让小少爷平安长大,就是夫人、老夫人都没有好下场,老奴就更不用说了。”
“难怪当年福伯不愿意离开,难道你算准了我们家还能东山再起?”
“一点生存经验而已。”福伯拉回话题,道,“二郎,周县尉固然有错,可你没有处置他的权力,而且以后还有很多事需要他配合,所以你切莫和他闹僵。”
陈辞不说话了,他想起昨夜路过时,宅子里还亮着柔和的灯光......
狠狠地吸了好几口气,陈辞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道:“福伯,把周子峰叫进来吧!”
“二郎不生气了?”福伯没敢松手。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陈辞淡淡地道。
“那......好吧。”福伯瞧了瞧他的脸色,不太确定他的想法,但也没法再说什么了,只好松手,去门外邀请周子峰。
不足片刻,周子峰跟着福伯来到花圃旁,看到陈辞盯着金黄色的秋菊目不转睛,心里略定:
“大人,这座别院可还满意?”
“满意,多谢周县尉了。”陈辞语气冷漠,却又很有礼数,“作为回报,本县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周县尉。”
周子峰大喜,眉开眼笑:“大人满意就好,下官哪敢要什么回......”
噗!
话音未落,周子峰爆开了。
陈辞鬼魅般出现在他身旁,运转道韵于右手掌心,化作恐怖的秘力,一掌轰在周子峰的胸膛,将他拍的四分五裂。
陈辞和旁边的福伯都被淋了一身的血。
一朵秋菊扔进碎尸当中。
“这就是本县的回报,周县尉收好!”陈辞目光冰冷地盯着碎尸道。
“二郎!”福伯吓坏了,胡子都在颤抖,“你,你怎么打死他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二郎你的仕途到此为止了!不行,不能让外人知道!二郎你快出去,引开那些衙役,这里留给老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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