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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还有那康太太,当年也没少帮衬咱们。那也是顶好的和气人,心善啊。六零年那会儿,因为咱家困难、嘴多,她林林总总塞给咱们的粮票至少也有十来斤了。”
“我得肝病的时候,还给过我一斤伊拉克蜜枣和二两红糖。真是的,怎么好人就……哎!”
毫无疑问,完全不同于上一个年三十。
去年,当康术德和宁卫民还是冤家对头的时候。
众位邻居们就是想登门,也是顾虑多多,唯恐怕被牵扯进二人别别扭扭的房产之争去。
而今年就不一样了,在整个扇儿胡同2号院,这些受过他们好处的邻居们,是必定要把这一老一少,当成重点关怀的对象了。
但这仍不是所有在意他们的人,因为就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也依然有人在惦念他们。
这一年,不夸张的说,张士慧在刘炜敬家里的形象,确实有点接近金龟婿了。
他穿着一身体面的衣服来刘家吃年夜饭,还带来了两瓶虎骨酒和一大堆高级滋养品。
不但显得格外的气宇轩昂,也顺利讨得了准岳父准岳母的欢心,受到了热情招待。
席间,自然不免讨论起他和刘炜敬的婚事安排和计划。
同时因为腰里硬实,有底气,张士慧的回答和诚意,让刘炜敬父母相当满意。
于是刘炜敬的父亲老刘居然破天荒的喝多了。
酒终席散,老爷子已经醉眼朦胧,根本没法守岁了,直接回屋睡去了。
而灌倒了未来老丈杆子的张士慧,趁着准岳母去照应老伴儿。
一头钻进了刘炜敬的闺房,堂而皇之的跟未婚妻起腻去了。
坐在屋里,刘炜敬却不免抱怨。
“你可真行,看出我爸今儿高兴来了,这左一杯,右一杯的灌他。我妈不好意思说你,回头肯定得数落我。你成心啊?”
张士慧赶紧赔罪,“对不住,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爸酒量不错呢,看他越喝眼神越亮。谁成想,说醉就醉了呢?”
“这样,行不行?后天,我初二一准儿来赔罪。你妈那儿不要紧,她今儿不是一直念叨那什么金银丝被吗?我买两床不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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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保证把你妈哄得高高兴兴地。这本事要没有,我怎么当你们家女婿?”
刘炜敬不禁一笑,却又有点矫情的追问。
“那干嘛还非后天啊,你明天没空啊?”
“还真没空,我打算今儿晚上去旅馆跟宁卫民就个伴儿,陪他守岁。明儿一早,我就跟他直接去他那儿了。早就说好了,看看他那康大爷去。这一年咱没少受卫民的好处,我给人家拜个年,应该的吧?”
“那倒是。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跟着刘炜敬看了一下腕子上的表,又说。
“哎呦,这都八点多了。那我们再坐会儿,喝口热茶就走吧……”
这下前言不搭后语的,倒把张士慧给说楞了。
“走?去哪儿啊?外头还飘鹅毛大雪嗯,你这么早就把我轰旅馆去?”
“什么啊?你可真是……每年你不是都得去电报大楼给你父母打个长途电话吗?我是说,咱俩的事儿既然都差不多定了。那今年我也应该陪你一起去。跟叔叔阿姨说两句话,给他们拜个年啊……”
张士慧这才恍然大悟。
喜不自胜下,将刘炜敬的两只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双手里……
可也要知道,生活终究不会是完全一样的模板。
有一些家庭,有一些人们,在同样美不胜收的生活段落中,却是有着他们独特的喜乐哀愁的。
而其中的具体滋味,就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道了。
就像此时此刻,吃过饭的蓝岚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坐在自己的写字台前,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楞。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经常会出现的事儿。
她确实又回到学校去念书了。
她听从了宁卫民的劝告,背负着家人的期望,就像过去的九年一样。
每天认真地盯着黑板,抄写着考题和老师给出的答案。
无论家人、老师,还是曾经的同学都为了她的回归课堂感到高兴。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很不情愿的。
她只是为了父母,为了所谓的前程,在勉强自己,强迫自己,去尝试着重新走向生活。
她完全不知道,做出这样让大家都满意的选择,她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再快乐起来。
她也不知道,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痛,究竟到哪一天才能彻底消散。
如今能让她唯一感到一丝安慰的,也就是宁卫民送她的那幅画了。
有了这个,她似乎还尚能和某种令人激动的情感维持着一丝脆弱的联系……
无独有偶,扇儿胡同2号院的罗家也出现了一丝不和谐。
就因为酒席快散的时候,放下酒杯罗广盛提起了罗家的忌讳,谈起了一件让罗师傅极为厌恶的事儿。
“爸,初二我想去趟茶淀儿。带点东西去看看小三儿……”
“不行,你去哪儿干嘛,闲的你!少给我提这个。”
“小三儿毕竟是我亲弟弟,您的亲儿子……”
“我早没这个儿子了,你不知道?我的儿子应该是个体校冠军,不是流氓。你别招我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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