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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可惜他抛弃了自尊心所换来的的,却只是宛如兜头一盆凉水的谢绝。
“今天就不麻烦你了。这是我头几天刚认识的朋友,他是铁路文工团的专业演员。最近他都没什么演出任务,愿意每天陪我来演出,顺便送我回家……”
张蜜是这么说的,轻而易举给罗广亮劝退了。
而他窝囊的连那男的姓什么叫什么,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具体哪天认识的,什么场合认识的,也没敢打听。
这天的演唱彻底结束之后,当那个姑娘样的小伙子陪伴张蜜走过马路对面,奔夜班车的公共汽车站的时候,罗广亮也悄悄跟出来。
他站在霓虹灯照不到阴暗处,远远看着他们在车站牌子旁说笑,心里莫名其妙的疼。
直到二十分钟后,他们一起上了姗姗来迟的公共汽车,他才怅然若失地离去。
这天之后,张蜜就用“你来啦?”这句固定的话跟罗广亮招呼了,甚至有时候只是点点头。
她这种轻率和随便的态度既可以解读为因为熟悉才不拘小节,也可以视作敷衍地意图疏离。
因为罗广亮不但再没有捞到送张蜜的机会,也没有什么机会和她聊天,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障碍阻拦他与她接近。
很快六月份到来,夏季又要开始了。
马克西姆餐厅的生意那是特别火爆。
既是因为这个季节本身就是年轻男女渴望夜生活消费的旺季,也因为马克西姆餐厅的两个台柱子真正的回归了。
特别是崔建和张嫱在参加完百名歌星的大汇演后,他们的名气更是如日中天,吸引了许多仰慕者来捧场。
以至于他们重返马克西姆的舞台后,天天顾客爆满,生意火得无以复加。
所以到了晚上,哪怕是想在马克西姆餐厅的吧台边上找个位子都不容易了。
这直接导致马克西姆餐厅对于晚间消费,有了至少人均八十元的限定。
餐厅经理也变得更势利眼了,对一般的顾客懒得出面招呼了,他出面接待的,一定是一顿饭肯一掷千金的豪客。
不用说,罗广亮要还想在马克西姆餐厅泡着,金钱和时间成本自然齐齐上涨。
他必须得赶在七点之前来才能有地方坐,有时候晚饭就得在这里解决。
如果在外面吃过饭,那除了啤酒也得要洋酒,否则肯定喝不到数儿。
对这种变化,罗广亮虽然不适应,却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宁卫民还是皮尔卡顿公司的高管。
马克西姆餐厅生意火,宁卫民不但有面子也有实惠。
这让罗广亮哪怕挨宰,也有肉烂在锅里的那种释怀感。
但罗广亮难以接受的是张蜜进一步的变化。
作为在崔建和张嫱有事的时候,可以顶替登台的演员,她和马克西姆延长了合同,收入也涨了十块,这是一件好事。
她的演唱也越来越自如,越来越随便了,她有时候用哑嗓子唱外国节奏疯狂的歌曲,非常受欢迎。
但也因为这个,她也在马克西姆开始小有名气,在众多精英云集的消费场所里,吸引来了越来越多注意的目光。
其中既有那些搞艺术的前卫年轻人,也有来马克西姆餐厅消费的客人。
整个六月间,她身边出现四、五个年轻男子,他们轮流护送她,对她毕恭毕敬。
他们追求她,争先讨好,而她既不拒绝也不给他们答案,使他们永远处在恐惧和倦怠之中。
张蜜对每一个人都和蔼亲切,她的无差别的亲热不仅像温情的自然流露,也像深思熟虑的一种摆布。
他们全都用一种谨慎的饱含希望而又无望的眼光注视她,他们个个都显得疲倦了。
然而即便是有点看懂了张蜜的把戏,可每当看都张蜜把饮料递到他们嘴边或拍他们胳膊的时候,罗广亮就妒火中烧而又无可奈何。
他看着她的时候,胸膛和腹部里面好像空出了一大块地方,仿佛什么东西消失了或丢掉了。
“妈了个哈赤!”
罗广亮心里暗暗咒骂的时候,内心的实际想法恨不得走过去告诉那帮纠缠张蜜的“苍蝇”们,“都他妈滚蛋,这是我先看上的姑娘!”
然后从袖筒里拿出枣红木的擀面杖,在每个人的脑袋瓜上敲下在自己的赫赫威名,让他们终身难忘。
但这是一个难以实现的梦想,这是虚构的意淫,他自己清楚,顶多想想罢了。
否则他就又会失去自由,得跑到茶淀去过上几年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像可怜自己一样,居然也有点可怜那些围绕在一朵鲜花旁的小伙子们。
那几个比他年轻的轮流陪伴她的小伙子都向她投出狗一样的目光。
他们向她讨要的是同一样东西。
可她谁也不给。
“操!”
…………
嫉妒让人发狂。
罗广亮嫉妒那些张蜜的现任的护花使者。
作为一个已经失去这种机会的人,他对他们无比羡慕。
进而感受到了一种讥讽,一种侮辱。
为此,他恨他们,而且他按捺不住这种恨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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