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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尔:“……”
日头将要升到头顶,行李箱被仆从搬到马车上放好,管家在车旁安排着,却听到了从庄园里传出的挣扎的声音。
“放开我!爱伯兰放开我!我不要跟你一起去!”
所有仆从的视线投了过去,阳光之下庄园主人迈出了大门,肩膀上却扛着一个挣扎不休的少年。
金发在阳光下闪耀,少年的眸中一片水汽,手臂挣扎着,却因为被扛着的方式看起来十分可怜:“我不要坐马车!”
宗阙扶着他的腰将人放下,看着拔腿就想往庄园里跑的人,扣住他的腰身道:“你需要跟我一起去。”
这只血族宁愿装可怜也不发誓,就代表一定会去,而且绝对不会安分。
“珊迪,救我!”约尔可怜兮兮的朝着闻声赶过来的女仆伸着手道。
少年眸中一片湿润,看起来凄惨兮兮,完全就是被主人欺压的小可怜,带他去巴伦城或许就是要去送给其它贵族。
珊迪有些犹豫,还是走了过去,却被管家伸手拦下了:“约尔做错了什么吗?”
“只是在跟主人闹矛盾而已。”管家说道。
别人看的不清楚,他却是看的最清楚的,主人对少年的偏疼绝不仅仅限于情人。
“两个选择。”宗阙将人放上了马车,看着他水润的眸,完全无视了那种可怜兮兮道。
“我发誓我不去好了吧。”约尔吸着鼻子,戏瘾被满足以后心情有点儿不错。
“嗯。”宗阙扣住他的腰,将他从车上抱了下来,松开时却被少年挂在了身上。
“您伤害了我的心灵,不应该安慰我一下吗?”约尔仰头说道。
“在家乖一点。”宗阙托起他的脸颊,在那略微湿润的眼角处亲了一下。
约尔的眸轻轻颤了一下,微微放大,那种让他心脏紧缩的感觉再度升腾了起来,伴随着浓浓的不舍:“你要早点回来。”
“好。”宗阙松开他坐上了马车,“回去吧。”
管家走了过去,在约尔后退时同样上了马车,拉上了车门。
车夫扬鞭,马车朝着庄园外驶去,转弯时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约尔转身,身后等待的仆从们皆是低下了头,珊迪轻轻松了一口气问道:“您跟主人的矛盾已经解决了吗?”
“他想让我陪他去巴伦城,但我觉得坐马车太疲惫了。”约尔语调轻松,活脱脱一个被宠坏了的小情人。
“其实陪伴在主人身边,或许他会把你介绍给其它的贵族。”珊迪慈爱道,“不过坐马车确实很疲惫。”
“巴伦城的贵族应该都认识我。”约尔含着笑容道,“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珊迪。”
“不客气。”珊迪有些莫名。
约尔走进庄园坐在了沙发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毯子,仆从如常往来忙碌,这座庄园却好像比以往安静很多。
书房里,卧室里,调香室,还有浴室,花园,每一处都好像有那个人的影子,每一处都找不到那个人。
约尔洗了个热水澡,进了卧室躺在了大床上看着窗外的日光,手轻轻在床上滑动着,这里到处都是爱伯兰留下的味道,昨晚他们还躺在一起说着话,现在那个人却已经离开了。
约尔翻了个身,心中有些空,没有分开时,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已经跟他形影不离了那么久。
“可恶!”约尔拉上被子将自己裹起来翻滚了两下,虽然找到了一丝被他拥抱的感觉,却觉得心里好像更空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可怕。
可恶!如果不是他发誓不去,这个时候完全可以跟上去!
可是那个人干嘛一定要让他发誓?约尔展开了被子,看着床顶思索着。
他是不会听话,但难道是怕他套了马车跟上去?但誓言对人类并没有约束力,对血族才有,爱伯兰又不知道他是血族。
但如果他知道呢?
约尔脑海之中闪过了这个猜想,蓦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漫长的生命,时间的堆砌,还有他打量他的牙齿时的目光。
爱伯兰的医术毋庸置疑,根据仆从们的说法,他能够将人的肚子打开再缝合,而那套手术刀和缝伤口用的线他都是见过的。
那样细致的工作尤其要保护手,而一个经常用手术刀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手被餐具划伤?
那一瞬间的灵光就像是将紧闭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只需要轻轻一拉,就能够完全打开。
约尔从床上下去,穿上鞋子打量着这个房间,爱伯兰的书房,卧室还有调香室都是允许他随意进出的,书房和调香室的东西他都能够随意看到而且经常整理。
只有卧室他只会打开衣柜,而不会随意翻动其它的东西。
约尔的脑子里有些乱,他坐在了书桌前随意翻动了上面的书籍资料,那些只是关于医学的学术资料,很多他都看不懂。
什么也没有,约尔打开了右边的抽屉,里面放着的不过是整齐排列的饰品。
他将抽屉关上,心里有些闷,他在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爱伯兰如果知道他是血族,态度一定不会这么淡定,甚至刚开始没有给予任何的特殊对待。
手随意放在了左边的抽屉上,拉动时却是纹丝不动。
约尔的目光投注了过去,尝试着拉动了两下,发现这个抽屉竟然上了锁。
在这个庄园里只有研究室是上锁的,但那里的钥匙爱伯兰已经给了他,所有的资料他都可以随意动,如果他想要泄露出去,爱伯兰的商业王国将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那个人交付了身家,而那是不为人所知的,所以别人不了解爱伯兰,他可以说自己是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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