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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金老爷子这傲娇又急切的做派,心里想笑却得压制着嘴角。
金老爷子是个不会阴谋诡计的耿直老头儿,说话也不讲求什么章法,基本靠着怎么利于自己就怎么坦率地表达。
以上一番话,与其说是金老爷子在征询他们夫妻的意见,不如说是老爷子直接摊牌了:
【把你家儿子给我入赘进来!】
这种时候,就得媒人之一的司辰出场了:
“二姑,二姑父,你们只有齐迹这一根独苗,家里的香火……”
万万没想到,齐仁书大手一挥,更加耿直:
“不打紧,我们家是无产阶级,不在乎啥香火不香火的,齐迹跟金桔的孩子将来姓齐还是姓金,都无所谓!”
这一瞬间,堂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青石地板反射着午后耀眼的阳光,刺得人有些头晕目眩。
可最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还是齐迹亲爹的这个态度。
只不过,接下来他的一番话,算是给众人解了惑:
“我的父亲、齐迹的爷爷,早年是个孤儿。”
“由于战乱流离失所,幸得一位叫‘拴子’的小友收留,才勉强得了一份温饱。”
“后来,他在那位小友的家里习得治病救人的医术。”
“可他毕竟是外人,久留终不是长久之计。”
“再后来,打鬼子保家卫国,他便辞别那户好心人家,跟随我的岳父踏上了军医这条路。”
“我父亲说,他生来便是飘萍命运,一路幸得贵人相助,才能乱世之中存活下来、报效家国。”
“因此,他自幼便有一颗‘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心。”
“我们姓齐,并非真正的祖传姓氏,而是我父亲自己取的。”
“齐迹的娃娃要不要跟着我们家的姓,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说完,空气又一次落针可闻。
司辰也是第一次知道,爷爷的随队军医、齐仁书的父亲竟是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早年经历。
倏然,茶杯摔碎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刷刷望向声源处,竟是金老爷子那茶盏落了地,茶汤四溅在青石地板上,青花瓷的茶盏也四分五裂地躺在了地上。
老爷子惊诧地瞪大双眼,抖着手指着齐仁书,好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你父亲的小名儿,是不是叫‘伴伴’?”
齐仁书一惊,反问:“您咋知道?!”
金老爷子我我我半天,才拍着大腿回道:
“我就是‘拴子’啊!我就、我就是!”
“前朝刚覆灭那一年,四处都是革命党,到处一片乱糟糟。”
“一个大雪天,我在大门外捡到了你爹,他、他当时都快冻死了,是我让小厮把他背进来的。”
“那、那是我这辈子亲手救活的第一个人!”
“后来,我父亲觉得他命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让他陪伴在我的身边,希望能拴住体弱多病、一脉单传的我。”
“从那之后,我多了一个小名‘拴子’,而他就叫‘伴伴’,一直伴着我长大。”
“直到我们20岁弱冠之年,他执意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留下一封热血洋溢的绝笔信,与我不辞而别,从此杳无音讯。”
“我以为、我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屋内再次鸦雀无声!
没有人知道该说点啥好,也没有人能表达此时此刻的震惊!
……
齐迹与金桔大婚这天,齐老爷子齐嘉国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来到了金家。
对于他而言,孙子入赘金家丝毫不会觉得不妥。
相反,金家对于他的意义是独一无二的。
金老爷子撂了拐杖,一手撩着袍子一手向前,老泪纵横地奔上前迎人:
“伴伴呐伴伴,你这一走就是一甲子,你好狠的心!”
齐嘉国也是老泪纵横,与健步如飞奔来的发小儿拍打着彼此的肩膀:
“我、我当年有愧于你,不辞而别我臊得慌,不敢见你啊不敢见……”
“你瞅瞅你说的啥么话!”金老爷子又哭又笑,禁不住语无伦次地感慨:
“我以为你死在了乱世里,后来,我又安慰自己,你们那叫光荣了。”
“我、我没啥好计较的,只要你还好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两位缺牙的老人又笑得甚是开怀。
过了半晌,金老爷子反应过来什么,埋怨:
“哼明明活着,就是不来找我,你算啥么好伴伴!”
嘴上责备发小儿,手上却死死捏着人家的手腕,不肯松开。
一整场婚礼,拴子都捏着他伴伴的手腕,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埋怨。
但这都不妨碍他们完完整整见证完孙子孙女的婚礼,并乐呵呵地给孩子们发红包。
金桔与齐迹的婚礼,是在金家庄园隆重举办的,非常典型的中式婚礼。
一切都顺顺利利、风平浪静。
就在金桔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能安稳活下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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