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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之中烛光氤氲, 内殿之中新修了浴池,引了活水注入,蒸汽袅袅。
奉樾坐在池边拿着绢帕擦在男人的背上, 手指碰过了那曾被箭伤过的痕迹,即使经年, 那处贯穿肩胛的箭伤痕迹也一直没有消失, 此一战倒无重伤,只是身上仍多了一些细碎的伤痕,有些结了痂, 有些则已经落了疤。
奉樾小心擦拭着:“你此行辛苦。”
宗阙睁开眼睛回眸看他:“将士们都是一样的。”
“此次大胜归来,我自是要犒赏三军的。”奉樾的手指碰过他的一条伤疤, “我只是心疼你。”
宗阙握住了他的手道:“没事, 黍国之战很顺利, 并无太大伤亡, 与宁国之间的战争需要做好万全准备。”
“宁国尚武,将士的确悍勇。”奉樾被他握着手说道,“若想攻伐,必定死伤无数。”
“但若放任, 是养虎为患。”宗阙说道。
宁王野心勃勃,虽上下法度严明,却将他国百姓视为低一等,战乱所俘的俘虏皆要打上奴隶的印记, 一生都不能抹去。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这道印记, 但是奴隶的地位和生活非体会过不能明白,那是对人性的摧残。
“此一战必行。”奉樾弯腰扣住了他的肩颈, 下巴放在了他的肩头道, “但不能急, 宁王此次动用埋藏极深的暗线刺杀,可见对我霖国忌惮颇深,且黔驴技穷,只是他此时动手,不太像他一样的行事风格,太过着急,宁国内部想来有内患。”
“压迫太多,必会有反抗。”宗阙侧眸看着弯腰下来的人道,“此次宫廷暗线清理干净了?”
“一应九族都查过,应该清理干净了,不过即便没有,有你赠我的东西,我亦不怕。”奉樾说道,“此次可是帮了大忙。”
“你遇刺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宗阙问道。
奉樾神色动了一下,想要起身,却被宗阙抬手扣住了手臂,一时不能离。
他自然是怕他担心,可是他亦是担心他的安危的。
“你报捷书信无一句问询我的安危,想来是不怎么担心的。”奉樾想到此处轻哼了一声道。
“此信是军中急报,未必只递到你一人手上。”宗阙说道。
若是递到朝堂,当堂宣读,未免会让大臣觉得君王太过于儿女情长。
“你既不担心,我又未受伤,自然不必告知。”奉樾虽知如此,可他难得占住理,自然不能丢了。
“我担心。”宗阙松开了他的手臂,转身看着他说道。
水中的男人即便被温柔的水汽缭绕,也是一身的劲骨,猿臂蜂腰,眉目间更是平静无波,可奉樾对上他的视线,却是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在一起多年,按理来说也是熟悉彼此,该到了举案齐眉的时候,可他还是会因为这个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面红耳热,为他心动不已,即便日日在一处,也犹嫌不足。
“我说过……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不必担心。”奉樾抬手,一手摸上了他的脸颊,一手轻轻抚摸过他的眉眼,引的那平静的眸不堪其扰的轻轻眨动后低头靠近了些,“分别多日,我有些……”
想念这个人了。
宗阙伸手扣住了他的腰身,吻住了那近在咫尺的唇,分开时问道:“药玉有好好用吗?”
君王面颊微红,轻轻应声:“嗯。”
宗阙眸色微深,将原本坐在池边的君王拖入了水中,深吻住了他的唇。
一晌贪欢。
待到硝烟消弭时已是华灯初上,奉樾面对面坐在宗阙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肩头被擦着长发,神色间有些倦怠:“你一日奔波,今日本该让你好好休息的。”
“抱你不比打仗辛苦。”宗阙擦拭着他的发尾道。
反而因为经常风餐露宿,那一方面的事情会被直接忽略掉。
奉樾转头,牙齿在他的耳垂上轻轻磨了一下:“那寡人倒是让你省心不少。”
“这种事对经常运动的人来说没什么。”宗阙任他磨牙,在他松开口时道,“倒是你久居宫廷,剑术可有日日磨砺?”
奉樾一怔,伸手抱上了他的脖颈道:“你刚回来便要问责吗?”
宗阙离开淞都,他在国都无人管束,每每看奏疏时间长了些便到了深夜,晨起晚一些,又要用早膳,练剑的时间三五日才能腾出一日。
“主要不是让你磨练剑术,而是多运动,晚年会少些病痛,延长寿数。”宗阙揽着他的腰背说道,“你不是说老了要一起看雪。”
“我日后一定记得。”奉樾轻埋在他的颈侧道,“必然不会再懈怠。”
一起赏雪的约定,双方都要遵守,他亦不能例外。
“偶尔偷懒无妨。”宗阙说道。
君王事多,再加上偶尔夜里睡的迟,贪睡一会儿也没关系,太过于严格定性对他自己无妨,但或许会让君王感觉疲累。
奉樾轻笑,心中暖融:“好。”
发丝擦干,一应晚膳送上,倒是比宗阙离开前丰盛了很多,宗阙开了胃口,奉樾只进了七成饱后从暗袖之中摸出了那把小枪。
其上保险栓固定,奉樾看着正在认真进食的人说道:“其实若能将此物量产,宁国士兵不足为惧。”
此枪是宗阙所制,比之弓箭匕首都小巧许多,只需填充枪弹火药,按动卡扣,就能够瞬间杀人于无形,这是弓箭绝对比不上的东西,即便宁国不断操练士兵,也难以用血肉之躯抵抗此物带来的伤害。
也正是因为有此物傍身,奉樾不管遇到多厉害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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