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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宗阙将另外一把剑递给了公子樾。
柳不折眼睛瞪大,单脚站起道:“徒儿,要不我拜你为师……”
宗阙的剑挥了过去,被那用布缠住的青铜剑直接挡住,相碰之下,青铜剑未有损伤,宗阙手中的剑却开始震颤,发出了一声长鸣。
“这剑真是柔韧。”柳不折挡下了他的攻击道,“不过能不能发挥出它的作用,就看你自己能领会到多少了。”
练剑一道,下盘要稳,宗阙属于成年后才开始,第一天就被要求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公子樾陪同。
当晚柳不折的面前就被放上了一碗浓郁发黑的药汁,只是闻到药味,公子樾就已觉口中苦涩。
“徒儿,你不会故意给里面加了不该有的药材吧?”柳不折看着药汁笑着问道。
“嗯。”宗阙应了一声,坐在烛火下擦着剑,“药凉了会失了药效。”
柳不折看着面前的药材,喉咙处反复吞咽,看向了坐在一旁轻轻揉着腿的公子樾,视线刚刚对上,对方也别过了视线。
宁可得罪将军,也不要得罪医师。
柳不折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喝下那碗药时整个人脸都扭曲了。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苦!
然后第二天宗阙的马步时间延长了,柳不折失去了一天的味觉。
柳不折明面上仿佛随时能磕头认错,可他每次往里面加料的时候,自己身上准准的要出点儿事。
不是晚上腿抽筋了一晚,就是火急火燎的拉了三天肚子。
他的腿伤好的很快,心伤却尤其的重。
大雪纷飞,剑光在冰雪之中闪烁,划过之时能将刚落的冰雪劈成两半。
公子樾坐在廊下拥着火炉观看,不是他懈怠,而是即便他从幼时开始接触剑术,其上所能成就的比宗阙要弱上太多,这样的冰雪世界,一次摔伤,下雪天就不被容许乱走了。
而宗阙却是不管严寒大雪,每一日都比前一日有所进益。
“腿伤怎么样了?”柳不折烤着火剥着栗子问道。
“再养两日就好了。”公子樾拿过了一旁的竹简道。
“这日子真是不错。”柳不折吹着飘进来的雪,看着不管是步履还是动作都极稳的徒弟,很是感慨。
人的寿命有限,平生所学能有一两样精通就足以在这世间扬名,可偏偏让他遇上了哪一样都好像能够学懂弄通的人。
医术,建筑,弓箭,学识……好像逮着哪一行,一定要做到最好才会罢手。
可这世间哪一行又能称最好呢,偏偏这人总能在他觉得可以的时候,还能前进。
这样的努力并非是凭着一口气,而是认认真真的学习和沉淀,甚至享受其中。
“先生很喜欢宗阙,为何总要跟他过不去?”公子樾笑着询问道。
那些玩笑无伤大雅,但是总会反弹到他自己身上,宗阙这个人有恩必报,有债也必偿。
“你不觉得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很无趣吗?”柳不折嘶了一声小声道,“你就不想看看他变脸的样子吗?”
“樾无此爱好。”公子樾只觉得他恶趣味。
“哎,那你想不想他为了你而情绪波动呢?”柳不折摆了摆手道,“一向平静的人为了一个人情绪波动,那才是放在心上嘛。”
公子樾看着厅中练剑的人心中微动,这人表情甚少,不管遇到什么事似乎都无法真正让他为难,他不想看他情绪波动,却想看看这个人动情时的模样。
宗阙待他好,是因为他这个人本性好,就像对柳不折,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救人,若他心许一人,又该是如何的好?
“哎,想吧。”柳不折笑道,“要不要我教你。”
“先生,您还未成功过。”公子樾手指触碰着杯中的水,看着庭中人道,“宗阙,先休息一下喝点儿水吧。”
剑光停下,宗阙走过来时身上有热气腾着,身上却未有落雪,杯中温水一饮而尽,他将剑放在一旁,捏上公子樾的腿检查道:“药还要再喝两天。”
公子樾一怔,轻声应道:“是。”
柳不折那边还在懊恼,闻言啧啧道:“看看,你不学他也得让你……”
他的话在对上宗阙看过来的视线时卡住了,因为未咽下的栗子,直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乐极生悲,乐极生悲……”
沂国的冬雪覆盖了许久,冬日漫长,堆积的木柴一捆一捆的烧,即使宗阙和柳不折一起去狩猎,原本在初冬挂满屋檐的肉肠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少,温度再降,猎物罕见,即使拖出来的也是冻死的动物,几人几乎不再出行,即便出行,那些剥下的皮毛也会层层裹上身。
“来年我可再也不来沂国了。”柳不折即使坐在屋内也守在炭盆的旁边道,“这冬天也太长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公子樾平时并不上炕,可如今也是缩在炕上不愿意下去。
“快了。”宗阙看着外面的风向说道。
在食物将要见底的时候,那一夜的廊下传来了落水的声音。
不过一两日,原本封了山的积雪消融渗透到了地下,处处残雪,可见濡湿泥泞的地面。
“徒儿,我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柳不折在柳树冒出新芽时穿上了原来洗净的衣服,背上了自己那把被破布缠上的剑。
一个冬日,既是避难,也是养伤,如今通体舒畅,再不似以前苟延残喘。
“先生此行要去何处?”公子樾询问道。
“周游天下。”柳不折捏着一截柳枝道,“各处都走走看看。”
“以先生之才,可行天下。”公子樾笑道。
柳不折看着他,蓦然摸了摸腰封看向了宗阙道:“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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