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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p>
有掌声响传来,不止一双手的声音。</p>
我转头望去,发现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她身上还系着白色的围裙,这时候面色潮红,激动的不停拍手。</p>
“弹的真好...咦,你怎么哭了?”</p>
夫人满面的笑容,在我转头的那一刻僵在了脸上。</p>
...哭了?我哭了吗?</p>
疑惑的抬手向脸颊摸去,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有湿润的触感传来。</p>
紧接着,情绪在一瞬间上涌。</p>
冰冷,麻木,痛苦,绝望。</p>
想要活下去的强烈冀望。</p>
呼吸有片刻的停滞,复杂的感情让心脏骤然一紧,我用手紧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p>
“哈——,哈——...”</p>
哐镗。</p>
身体一软,从琴凳上摔了下来,跪坐在地毯上。</p>
“怎么了!你没事吧!”</p>
公爵倏然站起身子,露出紧张的神色,正想迈步的时候,夫人已经抢先他一步跑到我的面前。</p>
“怎么了,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胸口疼?喘不上气?医生!医生...”</p>
语气慌慌张张,动作手舞足蹈,显然是已经乱了方寸。</p>
我忙朝她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想要开口与她说话,张了张嘴却完全发不出声音。</p>
心脏像是要从嗓子里跳出来。</p>
“我去叫医生来...”</p>
夫人作势就要站起身子,却被我一把拉住。</p>
“怎么了!我的小姑奶奶,你拉我做什么?”</p>
“...不、不用...”</p>
深呼吸...深呼吸...我没事的...我还活着...我还好好的活着...</p>
牙关咬紧。</p>
“夫人、公爵叔叔。我没事...我...”</p>
“这孩子,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p>
拼命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感觉自己稍微能好一些了,我抬头看向两人。</p>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我想起、一些事情。”</p>
随着我话的落音,他们的眼睛倏然睁大。</p>
“你...”</p>
公爵抬起手伸向我,却欲言又止,后面的话被夫人接了上去。</p>
“...你...你想起来了...”</p>
声线有稍许颤抖。</p>
她将手伸向我的脸,轻轻抚摸着。触感柔和温暖,和记忆里的小女孩相同。</p>
心跳的速度降了下来。</p>
“你...你是佩佩...”</p>
我望着她的眼睛,那是期待的喜悦,却又有害怕希望落空的忐忑。</p>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变的很好回答了。</p>
无论有没有记忆,这具身体里都有着属于佩伊洛的灵魂。</p>
或者说,曾经有过的。</p>
即使现在因为一些原因而消逝,但我想...</p>
“我想,我是的。”</p>
夫人笑了,可唇瓣却在颤抖。</p>
“你是佩佩...我不会认错...你是佩佩...哪怕年龄对不上...我也不会认错...”</p>
已经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公爵过来轻轻拍向她的肩膀。</p>
“好啦好啦,这是我们早就确定的事情,答案也不出所料,这时候应该高兴才对,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佩佩,感觉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p>
“嗯,好多了。”</p>
夫人白了他一眼,抬手擦擦眼眶。</p>
“那你,你告诉...妈妈,想起什么了,怎么会突然变成那副样子?”</p>
“我想起...那天晚上,很多士兵,在追我,我掉下悬崖...很冷...身上很痛...很痛很痛...很害怕...没人救我...”</p>
我断断续续将那晚的情景,从头到尾给他们讲了一遍。</p>
那股令人窒息的绝望仍在心间徘徊,不愿散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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