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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穿着黑色西装，明显是留过洋的新派人士。
    他叫农劲荪，是霍元甲的至交好友，同时也是同盟会成员，此番在粤东从报纸上看到霍元甲和俄国大力士比武的消息，特地赶回上沪观战。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站对于民族自信心是何等重要。
    赢了，这不光是华夏武术赢了，而是华夏在近百年面对洋人的时候第一次赢了，意义非凡，这是用事实告诉国人，我们并不比洋人差，也是用事实告诉那些欺负我们的洋人，华夏并不是完全落后，至少我们也有能胜过洋人的地方。
    因为接二连三对外战争的失败，已经让国人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低人一等了，很多人甚至产生自我厌恶情绪，觉得凡是自己的东西就是腐朽的落后的比不过人家的。
    所以国人需要一次胜利来帮助他们重拾对国家对民族的信心。
    相反的，如果失败了，那对于民族自信心将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国人或许会更加自轻自贱，在自我怀疑中沉沦更久。
    刘振声看看师傅的老朋友，疑惑道：“农大叔看起来很紧张，莫非你对师傅反而没有信心？”
    农劲荪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压力太大了，他苦笑道：“怎么会呢？元甲是上沪 第一高手，他要不行我们华夏武术还能指望谁呢？”
    精武门几个弟子听到这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心虚，农大叔刚回上沪不知道情况，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上沪第一高手早就易主了，现在是那位战唐帮的张帮主！哦不对！人家现在是张督军了！
    此人前几天高调招兵，弄得人尽皆知，整个上沪都沸腾了，据说一口气招了十几万人马。
    他们实在难以理解，那个还曾经来过精武门做客，跟师傅谈武论道的年轻帮主，一眨眼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一方诸侯了！
    自己等人跟对方已经完全没有可比性了。
    正说着，不知后面的人群中谁突然惊喜地大喊了一声：“老天爷啊，然爷……督军大人也来观战了！”.
    
    第435章    
    
    “老天爷啊，然爷……督军大人也来观战了！”
    人群中的不知谁的喊声一响，现场上千名百姓突然变得寂静，落针可闻，但是只过了一秒钟，便轰的一下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和议论声，就像火星子掉在了干旱了几年的枯草窝子里，一下子便被点燃了。
    “督军也来为霍师傅加油助威了！”
    “哈哈哈！此战我华夏必胜，霍师傅要是不敌，到时候自有然爷收拾洋人！”
    “然爷，给俄国洋毛子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看看上沪第一高手的风采！”
    “上沪第一高手！上沪第一高手！”
    人群里不时响起喊叫声，这些人脸色潮红，就像看到了大明星。
    农劲荪有些惊讶，喃喃道：“这就是上沪然爷？果然深得人心啊，怪不得能三天之内招募到十几万青壮！”
    要知道他们南方革命党也在招兵买马，但是说实话效果一般，只有一些进步青年会加入，好几年了也就一两万人马。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农劲荪旁边的刘振声叹道：“是啊！此人在上沪的威望确实无人能及！”
    “对了，刚才我听人群里有人喊上沪第一高手是怎么回事？上沪第一高手不是元甲兄吗？”农劲荪突然好似反应过来，神情惊讶地问道。
    刘振声闻言默然。
    马小清这姑娘倒是实诚，她瘪了瘪嘴，嘟囔道：“师父现在已经不是上沪第一高手了，第一高手就是那个人！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
    叶大昌张了张嘴，干笑道：“在我叶大昌心里肯定师父最厉害，上次比武师父和然爷明显都没有用全力，要是真比一场，师父不会输的，大……大概吧！”他说着说着便想到上次比武时张然那无可匹敌的怪力，轻轻一推便将师父霍元甲给推飞了，这力量恐怕无人可挡吧！所以说到后面自己也不自信了。
    霍元甲三个弟子的反应和话语，农劲荪尽收眼底，立刻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显然元甲这些弟子也潜意识里承认霍元甲这个师父论武功是比不过人家张然的。
    他不由极为震惊，想不到这位然爷不光生财有道，功夫竟也如此出类拔萃！
    他心里迅速思考，北洋袁世凯手下现在又添了一个财力雄厚且坐拥十数万兵力的强大督军，这对于革命大业很不乐观啊！
    这么一想，农劲荪顿时忧心忡忡起来。
    张然并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吸引了这么多人关注，他带着陈真蔡六斤马永贞等一众督军府的高层们径直来到擂台前，手下人连忙将一路抬过来的高大太师椅刚在旁边。
    张然先向台上向他微笑着拱手行礼的张然回了个礼，而后朗声道：“霍师傅，此次你为国争光，张某真心敬佩啊！”
    霍元甲明显神态比刚才轻松了许多，他快步走到擂台边沿，笑道：“有督军压阵，此次元甲便无后顾之忧了！”
    “后顾之忧？”张然目光四下一扫，便看到了法兰西领事皮埃尔和他的棕发老婆苏菲，以及护卫在他身边的巡捕房人员，丁力这小子也在现场，就挨着皮埃尔的右手坐在他旁边，皮埃尔的右手边是个金发碧眼大高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留着大胡子，此人张然虽然认识，但不像英格兰和法兰西的领事那样熟悉，这人叫特洛夫斯基，是俄国领事。
    俄国在租界地位一般，所以张然跟特洛夫斯基基本没什么交集。
    皮埃尔夫妇显然也看到了张然，冲他脱下礼帽轻轻点了点头，算是主动打过了招呼。
    张然也冲对方笑笑，事实上他跟皮埃尔的关系确实还可以，当然这位还算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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