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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棡的灵堂给朱棡上了香叩了头。
以他当今的身份,不仅要让身边的人看,还要让天下人看,更要让今后的史书看。
所以,自他踏进晋王府后,便不需得做好自己子侄的分内之事。
“三叔,侄儿来了。”
朱允熥虽没有那种哭的稀里哗啦矫揉造作,但神情当中的悲伤仍还是显而易见的。
叩了头,上了香,又烧了纸。
从朱棡的灵堂出来,朱济熺这才领着六个兄弟和三个姐妹给朱允熥行了礼。
这些堂兄弟姐妹,当初朱棡回京省亲的时候,朱允熥大部分都曾见过一面。
只不过,当时朱棡对朱允熥有些敌意,朱棡的子弟们和他接触自然就少了。
不管之前如此,朱允熥现在既受朱标之命前来送朱棡最后一程,对他这些人就当表现出该有的态度来。
“不必多礼。”
“孤受父亲之命,只是以子侄身份来送三叔最后一程,你们只管招呼好前来吊唁的臣民即可。”
不管怎么说,太原官府的高官们得亲自来吊唁的,而太原又是省府,上有山西的三法司,下还有州府县,外加好几个卫所。
这些衙门的主官左贰官必须得来,谁若是不到的话势必会被弹劾失礼。
而晋王府则必须招待好他们,为他们提供好吊唁的场所。
“谢殿下!”
几人起身站起,纷纷道了谢。
随后,朱允熥把从礼部取出来的谥册交给朱济熺,道:“这是礼部给三叔的谥册,你随同王府官员安葬三叔的丧葬事宜吧。”
说是礼部定下来的,其实朱标已经把过关了,谥号都已经给了平谥,在谥册上自然是以褒奖称赞为主。
这可比朱樉老朱亲自执笔追着骂的要好上很多了。
朱济熺接了谥册,朱允熥便道:“你可以打开看看。”
这谥册本是交于朱济熺的,朱允熥额就是代为拿来的而已,朱济熺作为朱棡的亲儿子,自然有先行瞻看的权力。
无论是褒奖还是责任,都能有帮于他提前为朱棡的丧葬事宜做出应对。
看见谥册上的内容,朱济熺脸上有了笑。
旁边朱棡的三儿子朱济熿瞅着朱济熺脸上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些不善一副准备状告的样子,几次欲要出言倒是始终没开了口。
朱济熺当然知道朱棡平生的德行有亏,能得朝廷一个平谥,这也是对朱棡赫赫军功一生的总结,他这个当儿子的为父亲开心倒也无可厚非。
反倒是朱济熿借由此事欲行状告之事,可就显得有些不太地道了。
看来,朱棡家里不太和谐啊。
朱允熥对之自然假装没看到了,也许朱济熿本身没那个意思呢,他若说出来的话,反倒显得是在离间他们兄弟了。
之后,朱济熺给朱允熥安排了住处。
朱允熥则换了身衣服,简单拾掇了一下,便去见了朱棡的王妃谢氏。
他既一再表示他只是受朱标之命来送朱棡最后一程的,那就需要把家礼执行到位。
毕竟既然都已经到了王府,哪有不去见拜会谢氏这个三婶的。
朱济熺作为朱棡长子,朱棡对之非常宠爱,所谓母凭子贵,朱济熺能得朱棡的宠爱,多少与朱棡与谢氏夫妻情深有关。
朱棡壮年而逝,对谢氏打击也是很大的。
较之之前朱棡省亲之时,短短几年的时间,谢氏便变得苍老了许多。
朱允熥进去的时候,谢氏正双眼无神的不知瞅向哪里,旁边的婢女接连唤了几声,才终于拉回了神游在外的谢氏。
而即便如此,谢氏仍盯着朱允熥,怔怔出神了许久,直到朱允熥行了礼后,谢氏这才想起来应该给朱允熥见礼。
朱允熥哪能在这个时候受谢氏的礼,在谢氏有了行礼的动作时,朱允熥已经上前把谢氏扶了起来。
“三婶节哀,家里有任何困难只管开口就是。”
对于谢氏来讲吃喝肯定不愁,但家里的这些琐事就够她受的。
毕竟朱棡子嗣并不算少,这些人是否都能把他她当成嫡母看待,可还要两说呢。
听朱允熥这么说后,谢氏背过身开始偷偷抹起了眼泪,但在开口之后,还是道:“多谢殿下挂念,家里一切都好。”
谢氏既然不说,朱允熥自然不能刨根问底往下追问,问的太多反倒显得朱允熥好像盼望着家里有事似的。
毕竟,朱棡身前和朱允熥确实不怎么好。
朱允熥坐到谢氏身旁,不再追问谢氏家里的困难,只劝谢氏节哀之类的,说朱棡在天有灵必是希望谢氏把日子好好过下去之类。
这样的话或许对谢氏的影响并不大,但至少在礼节上算是无口厚非了。
朱允熥在与谢氏坐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便也就主动起身告辞了。
他与谢氏算是原主满打满算没见过十次面,说过的话除了相互见礼外不上五句,两人实在没亲近到有那么可说的话。
朱允熥待在这儿,反倒会让谢氏不自在。
从谢氏房间出来,朱允熥便回了朱济熺给他安排好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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