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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余则成稍感安心的，也就是当初联络龟田佐治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出面，而是中转了一下，但这并不能说就万无一失。
    “得抢先一步先掐断那个危险的点！”余则成脑子里迅速思考对策。
    他很清楚，这事儿如果被查出来，以张然在军统整个系统里的势力，他余则成恐怕小命难保，到时候站长那个老狐狸会拼尽全力出面保他吗？
    余则成想都不用想就得出答案，那个老狐狸最善于自保，他绝对会一条踢开他姓余的，把当初商量刺杀张然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更甚者对方很大可能会除掉他姓余的，因为任何时候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至于什么上下级情谊，师生情分，算了吧，跟吴敬中这等老政客谈这些那就是他余则成太幼稚了。
    吴敬中这等军统的老人，余则成很清楚，他们当年方参加革命的时候或许想要为老百姓做些事、为国家富强独立奉献己身，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宦海浸淫，他们早被磨平了棱角，只想着升官发财了。
    这些想法说起来多，其实在脑子里也就闪了几下，余则成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边上这么多人看着，军统副站长遇袭，作为下属他也应该说几句场面话，于是脸上扬起招牌式的忠厚笑容，说道：“副站长您真是吉人自有天相，福泽深厚啊！”
    张然冲吴敬中和余则成叹了口气：“侥幸而已，当时子弹擦着耳朵飞了过去，要是我反应稍慢半步，肯定被那颗子弹打穿了脑花！好了，站长，余主任，我还要急着审讯，咱们稍后再续！”
    吴敬中呵呵笑道：“审！一定要好好审！这等狂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袭杀我军统副站长，何等胆大包天，审完以后直接枪毙，对这等人千万不~要手软！”
    张然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这一点请站长放心，对于想要杀我的人，我从来不会手软，只会进行更酷烈-的报复！”
    说完带着马奎陆桥山压着龟田佐治往审讯室去了，没过几秒，整栋大楼里都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吴敬中从余则成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去了站长办公室。
    一进门吴敬中就拉下脸道：“这个龟田佐治差点坏了我的大事，幸亏张然没出事！则成，龟田的事儿我再说一遍，千万不能留下手尾，该除掉的人立即着手清理！一个原则，我们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明白吗？”
    “学生明白！”
    审讯室里，龟田佐治此时已经被鞭子抽得满身血痕，对于这个霓虹鬼子，折磨起来张然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马奎，咱们军统的那些刑讯手段都给我用一遍，要是咱们的国际友人受不住刑罚半途死了那也没事，死了就给尸体接着用刑，反正一样刑罚不能少！”张然坐在审讯桌后面，两只脚直接翘起来搁在桌子上懒洋洋地一边看着鞭子抽人一边说道。
    他此时表情带笑，但说出的话却听得所有人心里发憷。
    龟田佐治更是浑身发抖，双眼恐惧地大叫道：“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带着明显的北海道口音。
    张然挑了挑眉：“让他叫得更大省一些！”
    马奎嘿嘿冷笑着搓了搓手，抬手告诉手下：“副站长不满意了，你们加把劲啊！”
    十几分钟后，龟田佐治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脚边黄水流了一地，剧烈疼痛已经使他大小便失禁。
    “我说！我什么都说！饶……饶了我！”什么不怕死的武士道精神，龟田佐治早丢到爪哇国去了。
    张然皱了皱眉：“这么快就说了？不会是打算拿假话哄骗我吧？继续给我打！”
    陆桥山在旁边一个劲地扶眼镜，心里却在感叹，不愧是军统之虎，副站长折磨起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
    坦白都不给你机会！这被审讯的人此时此刻内心得有多崩溃！
    又过了五分钟，张然才让人停手，他从椅子上起来，手也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军统的刑讯手段他也是第一次见，老实说太特么吓人了，幸亏他上过战场见过死人，不然早扛不住了，饶是如此，他也是用大毅力强撑着才看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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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这特务机构果然没人性！当然，自己现在也是这没人性群体中的一员，而且还是个中高级干部！
    张然走到龟田佐治身边，盯着龟田呆滞的眼睛淡淡道：“你觉得我们残忍吗？那我告诉你，这比起十几年来你们在华夏大地上所犯下的罪行来说，不过是九百牛之一毛！就因为你们的侵略，我们有五千万人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龟田佐治张了张嘴，呆滞的双眼里眼珠子滚动了一下，随后变得畏惧。
    ..... ..... ...
    “现在，我先不要你说别的，你先对华夏的数千万死难者道个歉吧！”
    龟田佐治抿了抿嘴角，有些抗拒，道歉就是承认大东亚共荣是错误的，就是承认对华夏的圣战是错误的，就是承认发起圣战的天皇陛下犯了错误，他与他受到的教育和接受的一贯思想并不相符。
    张然皱了皱眉，嗯了一声。
    龟田佐治听到嗯声浑身一抖，脑子里忽然间想起在华北作战的时候，那个被他们小队屠掉的村庄，那个被他挑在刺刀上戏耍的妇女……
    “对……对不起！”
    张然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热。
    马奎等人也沉默下来。
    “好了，说说吧，你有哪些同伙？”
    半个小时后，龟田佐治交代了一切。
    陆桥山大吃一惊：“副站长，没想到居然有中统的人参与其中为龟田提供消息和方便！”
    马奎哼了一声：“中统那帮废物就擅长内斗！副站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请戴老板帮我们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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