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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修法是为了给阿赞马拉报仇的,可不是为了惹麻烦的。”方刚提醒,“阿赞或者降头师之间的阴法相斗很残酷,你最好别参与进去。”
贝姆回答:“我知道,但阿赞久也说过,那些法力最强大的阿赞,基本都修黑法,白衣阿赞极少有厉害的。既然我已经选择当阿赞,是不是就得努力当厉害的?而且当时我们在缅甸卑谬,巫殿里的那些虫降经咒属于降头术的一种,也是黑法阴咒。要想学习那种虫降咒,就必须修黑法。”
方刚说:“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我只是担忧你学会降头术后,就会不可避免地卷入麻烦,有时候不是你找别人麻烦,而是别人找你。”
“只要我不用降头术去给人下降头,不就没事了?”贝姆说,“就用来报仇,或者给人解降头,外加刺符。”方刚笑着说还是忘不了你的刺符,贝姆说,“当然!不学习刺符,怎么能有机会接触女明星,怎么能见张柏芝?”
方刚想了想:“刺符可以,解降头就不要,因为很多降头术知道自己下的降头被人解开,就会视为敌人。”贝姆连声说懂,那都是后面的事,只要没饿死,就不会轻易去给客户解降头。
于是,贝姆跟阿赞久请过假,从佛统来到曼谷。方刚介绍双方认识,阿赞康拉问过之后,得知贝姆在缅甸学过古代虫降术,就很奇怪,问怎么学来的。方刚说:“也是无意中从一个牌商手里拿到的法本,那牌商吸毒,毒瘾发作,只要有钱什么都行。正巧被我们遇到,就问他有什么东西值钱,于是就买下那份法本!”
“你们运气真好,”阿赞康拉说,“等回到沙拉武里,我要看看你这种经咒具体是什么样的力量,才好判断你适不适合修我手里的那几份黑法本。”
方刚开车,带着三人来到沙拉武里阿赞康拉家,他住在郊区一栋公寓楼,旁边都是树林。阿赞康拉的助手进入卧室,不多时拿出两张很旧的、叠成方形的莎草纸,放在桌上展开。方刚和贝姆仔细看,见这两张纸的边角已经有些破损,折痕处更是发黑,有的地方都断了,用黑线写着很多文字,不是泰文,方刚看不懂。
贝姆轻轻拿起两张纸:“这是什么文字?”
“柬埔寨文,”阿赞康拉说,“在东南亚,大多数降头术和阴法,基本都是缅甸和柬埔寨的,这两个国家因为经济落后,很多地区都还保持着比较原始的状态。尤其是大片的原始森林和深山,都有修法者的踪迹。他们长年隐居,所以会有完整的古老法门,但多数法本都随着这些修法者的离世,而永远不为外人所知。但只要在深山中找到这些修法者,就会见到那些隐秘的古老法本。”
方刚问:“这两种也是?”
阿赞康拉点点头:“这是十年前,我在柬埔寨东南部边境的川龙河丛林里,找到一具修法者尸骨,他将自己埋在地坛中,如果不是有强烈的感应,我都找不到,因为他在阴间还在继续修法,而且法力极强。我又在附近的茅屋中找到这两份法本,当时我还是白衣阿赞,修正统佛法,就带回泰国了。修半年多之后我才奇怪地发现,这两份法本都是很普通的法术,那位修法灵不可能只有这两份法本,至少他所修的另有其法。但要么是我没找到,要么那位修法灵所修的法术早就没有法本传承下来了。后来我不甘心,再去川龙河的深山中寻找,可却怎么也找不到。”
“是那个茅屋被人给拆了吗?”贝姆好奇地问。
阿赞康拉说:“不是,当时我打听到川龙河附近的山中有人居住,好像是位巫师,就找了一名柬埔寨当地的村民做向导,进山里寻找。那时运气好,三四天就找到了,可再去的时候,半年前那位村民在山中被毒蛇咬死,就没人记得路。再雇佣其他村民进山,却怎么也找不到之前的地点。东南亚很多深山和丛林地形都极为复杂,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即使走几遍相同的路线,仍有可能会迷路。”
“真可惜,”贝姆说,“后来再没去过吗?”阿赞康拉说去过总共三四次,但丛林的环境太恶劣,根本找不到。
方刚问:“这两份法本都是加持类的还是什么?”
阿赞康拉说:“只能用来加持佛牌,也是我早期学的,那时候我还是以加持佛牌为主,当然,早就不做了。如果你愿意学,我可以教你如何入门,对从来没修过黑法的白衣阿赞来讲,这也是很重要的。”
“那可太感谢了!”方刚笑,“我们可以付钱。”他还是有些怀疑“无利不起早”这句中国俗话,于是主动提出。
阿赞康拉摇头:“不用,只是希望能了解一下贝姆先生在缅甸拿到的那份古代虫降法本。”方刚心想还是有条件的,这怎么行,那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得到的宝贵阴法,不能说让你了解就了解。
“恐怕不行,”方刚笑着,“那种阴法虽然没有多值钱,但世面上不多见,贝姆今后还要指望着这种独特阴法在泰国有立足之地,所以可能不太方便。”
阿赞康拉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感应一下,他施咒的时候可以不用发出声音,我也不可能听得到,只需要有感应,知道属于哪类就可以。”其实这也是方刚新生出来的疑问,他心想,很多阿赞在施法的时候都是要念诵出声的,而且也没有清场的习惯。如果把声音录下来,让其他阿赞听到,那不就等于被人学会了吗?现在听到阿赞康拉给吃下定心丸,这才松口气。
贝姆说:“没问题,那什么时候开始?”阿赞康拉说,我也要通过这种心法,来判断出你现在所掌握法术的水平高低,又问了贝姆从什么时候开始修法,接触过哪些法门,效果如何。贝姆一一讲了。
听到贝姆只修法半年多,阿赞康拉有些皱眉:“时间太短了,恐怕你还没有能力接触阴法,不过也得试试。阿赞久的法力我也有些了解,他修的法门并没什么稀奇,但修法十余年,法力还是有的。现在你就开始默念那种虫降咒,我看看。”
贝姆点点头,盘腿在屋中坐稳,闭上眼睛开始默念。既然是默念,方刚当然听不到,从外表也看不出贝姆有任何变化。阿赞康拉一动不动,表情很严肃,也是闭着眼睛。忽然,方刚看到贝姆身体猛震,立刻睁开眼睛。
“抱歉,”阿赞康拉说,“我不是故意的。”
而贝姆脸色发白,连连咳嗽。阿赞康拉告诉方刚,在贝姆默念的时候,他能感应到一股很明显的阴咒法力,差不多已经相当于阿赞鲁力、阿赞平度或阿赞披实的水平。而他身为黑衣阿赞,也熟悉降头术,自然而然地就在心中以阴法对抗,于是贝姆就吃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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