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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之后，女按摩师问方刚：“老板，你在聊什么呀，怎么都听不懂，什么供奉、倒霉、地童古曼的？”方刚就简单说了自己的职业，女按摩师很感兴趣，说好像听客人讲过泰国佛牌，也看到他们戴过，不知道有什么用，还以为就是个心理安慰。当听方刚说里面有阴灵时，女按摩师连连摇头：“那可不敢戴，我胆小，最怕鬼了。”

    “只要没做过亏心事，就不用怕鬼！”方刚笑，翻出名片递给她，说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来找我。

    转眼，又过去半个多月，这天小兰打电话给方刚，问道：“我们w小姐在上海拍外景，想让我问问你，她之前在家里供奉的那个地童古曼，到底里面有什么药粉？是不是有副作用啊？”

    方刚回答：“都说过了没有，怎么这么问？是不是遇到过什么？”

    “她最近都做噩梦，”小兰说，“总梦到那一对双胞胎女婴跟我们w小姐吵闹，今晚说她不要女儿了，明晚说它们好饿，后晚又说它们很冷，快带我们回家，每次都让她在梦中惊醒，全身都是冷汗。我们w小姐很不高兴，说你肯定用过什么特殊的迷药，要是让她身体生病，非追究你的责任不可！”

    听到她这么问，方刚笑了起来：“之前你说过，w小姐在梦中听到婴灵提醒她第二天要绕路走，不然会摔跤。但她并没有听从，结果真的摔了跤。你真觉得这也是幻觉？”

    小兰说：“怎么不能？那可能就是心理暗示，怕摔跤怕摔跤，但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随你怎么想，”方刚说，“以前告诉过你，但你偏不听，问我也没用。不过现在想补救也来得及，赶紧找到被w小姐丢弃的古曼丽，继续以供品来供奉，说不定婴灵会原谅她。就算真不想要了，可以结缘给朋友，也可以还给我。”

    小兰笑起来：“然后呢？你再卖出去，再卖八千？”

    方刚说：“那就要先看婴灵是否已经生气了，如果是的话就不能卖，必须寄回泰国，给阿赞康拉重新加持才可以，否则卖给客户也没效果，还会让新客户倒霉。”小兰哈哈大笑，说你真是奸商，不就是想再卖吗，直说就行，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都明白。

    “你明白个鬼！”方刚说，“我说过可以不还给我，要么继续供奉，要么结缘送人。”

    小兰哼了声：“要是你这里面真有药粉，谁还敢留着？送人？那不是坑朋友吗？”

    “真以为w小姐现在出了名，是她自己努力结果？”方刚失笑。小兰说开始我觉得不是，但现在想想，要真是古曼有效果，怎么半年了她才火起来。

    方刚说：“什么事都得有个过程，不同的心愿，时间也有长有短。比如你想招外财，买彩票、赌钱甚至捡钱包都很容易发生，但要想招正财，就必须是常规途径，要么工作上，要么生意上，这就没那么快。演员想出名，不可能这个月请佛牌古曼，下个月就出名，也得有戏接，拍戏不是还要几个月时间，更何况还要后期制作、播出！”

    小兰想了想：“话是这么讲，不过我们w小姐说了，你们这些商人就嘴厉害，怎么说都有理。我可警告你，要是那个泥娃娃里真有什么药粉，把我们w小姐弄病了，可跟你没完！”

    “可以，”方刚冷笑，“你去报警都行，也可以找到地童古曼，让警方去化验。”小兰很生气，说你这人确实很讨厌，明明知道这事要保密，还非这么说，有意思吗。

    方刚翻了个身，告诉女技师多按按小腿，对话筒说：“说了半天全是废话，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已经说过那是婴灵，不是什么致幻剂，如果还是这些话，就不要再多说，我很忙。”

    小兰说：“你忙？你忙啥呢？不就是按摩呢吗？以为我听不出来！我不比你忙多了？告诉你吧，我们w小姐火了之后，我这一天电话都让人打爆了，你知道多少影视公司和制片人想请我吃饭吗？不是请我们w小姐，是请我！能抽出空来给你打电话，你得谢谢我！”

    “谢你什么？”方刚笑，“你有多忙关我屁事！给我打电话，我既费电又浪费电话费，大脑还要接受辐射，还得谢谢你？真是神经！”小兰被方刚说了气急败坏，吼起来没完，方刚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挂断。

    女按摩师问：“这个女人是谁啊，火气好大，我在旁边都能听到她的声音。”方刚摆摆手说不用理她，是个女演员的助理，那演员火了，这个助理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其实什么都不是。女按摩师连忙问是哪个女演员，方刚心想，如果自己没告诉她是佛牌商人，也许还能说，但现在不行。就笑着说这个要保密，不能讲。

    “其实，我觉得我也可以当个演员啊，”女按摩师说，“你看我身材，脸蛋是不是都可以？我看不少女明星还不如我！你认不认识导演什么的，给我介绍介绍，我可以免费给他们按摩！”方刚哈哈大笑。

    再过半个月，方刚又接到小兰发来的短信，问他有没有空，请你吃饭。方刚心想，恐怕这饭不是什么善意，但要是不去就显得自己胆小，难道还敢绑架我不成，要是对方动武，那就是理亏还犯法。如果报警自己就更不怕，再厉害的科学家也不可能从那尊地童古曼中化验出什么致幻剂来。就算查出有骨灰成份，也是泰国进口的东西，不是在中国制作，就不违法。

    于是，方刚爽快地答应了。双方在海珠区靠近万国广场的一家餐厅见面。小兰在门口等着方刚，把他带到二楼的包间里，w小姐早就到了，坐在桌旁抽着烟。坐下后，小兰直接说：“我们w小姐最近很忙，又接了个新戏，马上就要去南京拍外景。但有个事必须得找你问问，你好歹也从我们身上赚到过钱，希望能说实话。”

    “又是致幻剂的事？”方刚问，“如果是的话，那我就可以走了。”

    w小姐问：“方老板是直爽人，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最近我已经有幻听的症状，我知道跟那个地童古曼丽有关。我们也合作过，你能不能放过我？”

    方刚连忙问怎么个幻听，w小姐说：“总能听到两个小女孩在我耳边讲话，说我太狠心，它们帮了我，我却不要它们了。”

    “之前，你始终不承认是地童古曼的作用，”方刚说，“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不是真这么想？”

    w小姐看着方刚：“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真没觉得是那个泥娃娃在帮我。我出名是在半年之后，跟它有什么关系？还是说，我不承认你就不肯帮我？”

    方刚摇摇头：“我不会威胁你，其实你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事实。现在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找回那尊地童古曼，好好供奉一段时间，再把它交给我，或者结缘出去。你到底扔哪了？还有没有找回来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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