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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君点点头：“可是在泰国要想赚到大钱，真的是不容易，就算你想当导游，但你……”她说到这里有些犹豫。方刚笑着说我不会去做那种坑人的生意，阿君笑了：“就算你愿意当黑心导游，也不行。当导游要么是女性，容易获得游客的信任；男导游的话就要年轻帅气的，这样才好跟女游客搞好关系。”

    方刚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就算我想黑心也没有戏！”忽然他想起卢先生说，就感叹说要是卢先生还在曼谷当佛牌商人就好了，当年一块佛牌他就能赚到几百甚至上千块钱人民币，那时候中国人的每月薪水才四百多。

    “卢师兄已经不再做了，”阿君说，“他还有好多佛牌没卖出去，回台湾的时候交给我替他保管，说养好病再回来甩掉。现在过去好几年，他的病也没见好转，恐怕不会再回泰国啦！”说着她有些伤感。

    方刚问：“那你为什么不卖掉？总好过压在手里。”阿君摇摇头说那里有不少阴牌和邪牌，她从来不敢碰那些东西，就是怕出事，人和人体质不同，很多人接触过阴邪之物就会生病。

    这一点方刚再熟悉不过，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典型例子。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刚开始动了心，暗自盘算这件事。阿君小姐何等聪明，一看方刚接下来吃饭的表情不太对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问：“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拿去卖掉，只留本钱给我卢师兄，利润全是你的。不过，你刚才说过因为接触两次阴邪之物就会鬼压床，还要驱邪，我怕你再会出意外。”

    “真的可以卖？”方刚非常高兴。阿君点了点头，说那批佛牌就放在旅行社三楼的阁楼箱子里。

    方刚立刻问什么时候能去看看，阿君说：“随时都可以啊，我吃饱了。”方刚马上去结账，然后跟着阿君回到她旅行社，这是一栋三层的公寓，其中旅行社只占底层半边，另外半边是家餐厅，顶楼还有个小阁楼，阿君打开木门，里面飘着大量灰尘，堆得都是各种杂物：大大小小的箱子、旧自行车、老款的卧式电视机、拖把、十几把塑料椅和坏桌子，另外还有很多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大塑料袋，塞得到处都是。

    两人走进去，阿君小心翼翼地在这些杂物中穿行，她穿的是连衣裙和高跟鞋，方刚连忙说：“告诉我在哪里，你这条裙子很漂亮，不要弄脏了！”阿君微笑着把位置指给方刚，他看到那是两个塑料的整理箱，打开下面那个，从底下翻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摸上去软绵绵，似乎有个布包。

    “佛牌就在这里面，”阿君说，“打开吧。”方刚拆开塑料袋，里面是红布包着的，展开后发现果然有十几块佛牌，大大小小形状各异，最大的跟西红柿差不多，里面装的东西灰突突，呈弧形，方刚能猜出应该是人的头盖骨，就像大b那块一样。

    看着这些佛牌，方刚问：“怎么放在这么脏乱的地方？”

    阿君说：“要不是没有其他地方可放，连这里我都不想！”方刚问什么意思，阿君告诉他，自己对阴邪之物有些避讳，因为卢师兄出事之后，她就更加害怕，但又是师兄的东西，不能丢弃，就只好替他保管着。开始是放在住处床下，可自从放了之后就经常做噩梦、鬼压床，男鬼女鬼老的少的全都有，轮流对她进行骚扰。于是就换地方，公司顶楼的这个杂物阁楼算是离自己最远的地方了，只好存放在这里，转眼已经好几年。

    “怪不得！”方刚心想，我也怕，但为了赚钱，只能再冒险了，过去这么多年，可能早就好了。

    走出旅行社大门，阿君忽然说：“方大哥，你好像接触阴牌会做噩梦，那平时可要小心了。我们旅行社晚上有值班的同事，要是你觉得不好，可以送回阁楼，什么时候需要就过来拿，我会跟几位同事都打好招呼的。”

    方刚很感激，心想像阿君这么善良的女孩是真少见。临分别时，阿君忽然看着方刚，方刚疑惑地摸摸脸，阿君笑起来：“你脸上没什么，只是我有个事想提醒你。”方刚连忙让她尽量说，阿君问：“你喜欢去那种色情场所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方刚没明白。

    阿君说：“泰国禁赌不禁色，尤其曼谷和芭提雅，都是男人的天堂，比国内要开放得多。所以你要是喜欢这个，就要小心。虽然泰国的生活水平比中国差，更不如台湾香港，但在那种地方，多少钱也都是不够花的。”方刚顿时明白，嘿嘿笑着说自己确实有时候喜欢去放松一下，但会节制，这点你放心。

    “那就好啦！”阿君笑，“要是感觉累，去做个马杀鸡还是很不错的选择，毕竟泰式按摩很有名，她们的手法也很高超。”

    方刚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台湾人也喜欢称按摩是马杀鸡！”

    带着这些佛牌回到了公寓，在床上摆成一排。跟当年他从卢先生手中请牌的时候一样，每块佛牌外面都套有塑料袋，上面贴着写有数字的价签纸，从1000到4000不等。方刚还记得，当时在卢先生家里时，他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佛牌也是这么包装，但当时的数字好像是从200到2000不等。转眼八年过去，物价肯定要上涨。

    可是新问题来了——他不认识这些佛牌，从名字到来历和功效全都不懂，这怎么卖？思来想去，只有找个资深的佛牌商人向他请教。可去哪里找呢？方刚只好再给阿君小姐打电话，问她是否还认识其他像卢先生这类佛牌商人。阿君自然认识，又提供给方刚两个人选，一位仇先生，是泰国曼谷华商会的成员，佛教居士，在泰国各大寺庙经常参加活动，阿君也称他为师兄；另一位单总，在曼谷开着好几家公司，有经贸公司、金融公司和佛教用品制造公司，对佛牌也很专业。

    “仇师兄跟我也很熟，可以放心找他，只是脾气不好。”阿君补充道，“而那个单总你要小心些，我没跟他打过交道，只知道这人对佛牌方面是行家，但名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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