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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明明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幼嫩娇软,不带一丝老茧,但不论是碎石还是木刺,都无法刺破楚诗瑶的皮肤,早在刚刚苏醒不久后,楚诗瑶便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她并没有对此感到太过意外,毕竟当年她所承受的苦痛远在人类的承受极限之上,身体一次次的被截肢,被剖开,伤口一次次的被刻上不知名的咒印,在她看来,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那才叫奇怪。
现如今,法力被封印,难以施展出仙法方术,肉身强韧至此,倒也算是一件幸事,只是,如此这般,当真还能算作为人吗?此等刀枪不入的身子,比起人而言,反倒是更像了那些高来高去的仙魔吧?
想到这,楚诗瑶抬起头,默默望向了身前的李夜行,见李夜行只是提着枪默默前进,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小手伸进了敞开的衣领,小心翼翼的摸索了一阵,待将手从衣领中抽出之后,她的指间多出了一颗被撞瘪的子弹头,在之前营地的交火中,这枚弹头击穿了她的衣服,卡在了她肩膀处的伤疤之中,因为怕吓到了李夜行,她没有第一时间取出来。
透过披散着的黑色长发,将视线投注于那颗带着些许焦痕的小块金属之上,楚诗瑶那双青绿色的眸子忍不住微微眯起。
这便是那怪异武器得以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依仗吗?快如闪电,声如雷鸣,不必念口诀,只需对着人用手指扳动那铁器便可触发,一旦被击中,常人定是要皮开肉绽,血肉横飞,远非寻常术法可比,而且,使用之时,也未能感觉到哪怕一丝术法流动,比起法宝,倒是更像件凡物。
微微用力,让纤细的手指如液压钳一般将因撞击而变形的子弹头碾压至变形,楚诗瑶丢掉了子弹头,看向了手中那名为“AK-47”的怪异武器,这是刚刚从山匪的贼窝撤出后,李夜行通过埋伏帮她搞来的,在将那些贼人彻底甩掉之后,李夜行还十分贴心的教会了她该如何上弹。
哪怕八方节度使兵强马壮,在这等兵刃面前怕也只有被尽数屠杀的份吧?百越一隅,怎么可能有如此可怕的兵刃?
这里...究竟是何地?
或许是因为身处异国他乡,即便是身体强韧的远超常人,堪称刀枪不入,但楚诗瑶的心中却仍旧充斥着迷茫与不安全感,下意识的,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踩过枯枝残叶,飞快的跟上了李夜行的步伐,小心翼翼的扯住了李夜行的衣角。
习惯性的单手持枪,拨开面前那快要及腰的草木,任凭被惊动的飞虫四散奔逃,糊了自己一脸,下意识微眯起眼睛的李夜行刚想继续前进,便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拉扯感,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就见楚诗瑶站在他身后,眉眼低垂着小声道:“奴家心里怕,借公子衣角一用。”
没有说话,李夜行踏开拦路的杂草,继续前行,对于被女孩子拉扯衣角这件事他虽谈不上喜欢,但只要不是身处险境,他也不至于太过抗拒。
说起来,我好想不是第一次被扯着衣角来着,上一个会这样做的女孩子是谁来着?
哦,想起来了,好像是帕拉克莉丝,一边扯着衣角一边哭唧唧,可怜巴巴的,真没法和后来那个欲望旺盛索取无度的狂妄米虫对应上。
身处静默的密林,距离目的地的伊洛瓦底江河岸又有些许距离,咋加上身后没有了那些吵嚷着的追兵,即便是神经可以长时间出于高强度紧绷状态的李夜行也忍不住稍微想了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而这些事,自然是跟在李夜行身后的楚诗瑶无法得知的,毕竟在她的印象里,除了杀人...不,应该说,除了行侠仗义的时候,李夜行的表情几乎从来不会变化,就好像一块钢铁,仿佛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值得他关心,
尽管如此,在那个燃烧着火焰,充斥着悲剧的夜里,他依旧选择了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披上了那件带着他体温的黑衣。
“公子...”不知不觉间,楚诗瑶忍不住说话了,紧紧捏着李夜行的衣角,她樱唇轻启道:“公子啊...对诗瑶真好。”
走在前面,也听不懂楚诗瑶在说些什么,李夜行只是默默的前进,老实说,他对于楚诗瑶的话有些不太在意,倒不是说他是个不顾女孩子想法的钢铁直男,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既然不论是他还是楚诗瑶都对两人无法语言沟通这种事心知肚明,那对方说了什么这件事,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对方也没期待他能听得懂。
经历过各式各样的战场,也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李夜行很清楚,有些时候,对于说话的人而言,说话这个行为本身比说话所传达的含义要更加的重要。
“过去,对诗瑶好的人,便只有娘亲一个...”跟在李夜行的身后,轻轻扯着李夜行的衣角,没有得到李夜行的回应,楚诗瑶便微微颔首,轻声诉说着道:“幼时,家中便只有我和娘亲,诗瑶是被娘亲拉扯大的,娘亲啊,平时中做些杂事,再加上年轻时攒下了些银两,总不至于要母女二人受冻挨饿,闲暇时,娘亲总教诗瑶跳舞抚琴,还花了好些银子,请了先生,教诗瑶读书识字...”
“娘亲总说,诗瑶的父亲,乃是心怀天下,顶天立地之人,说父女二人终有一日要相认,娘亲还说,诗瑶当勤学,当自强,不能辱没了父亲的脸面...”
“后来,娘亲走了,突发恶疾,但诗瑶想来,娘亲其实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所以才那般急着安排后事,娘亲说不定一直病着,痛着,还竭力装作无事...”
“正是因为娘亲那般美丽,那般刚强,那般坚忍,所以诗瑶才觉得,娘亲啊,当真是...所托非人!”
感受到了楚诗瑶的情绪变化,李夜行脚步一滞,下意识的转过了头,就见披散的黑色发丝之间,楚诗瑶那双微微泛着青绿色光芒的眸子之中满是刺骨的恶意,嘴角虽翘起却是完全没有笑意,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回想起了当初楚诗瑶在棚户区中短暂解放了力量并疯狂杀戮时的模样。
“或许,诗瑶当感谢父亲才是,楚家的先生教诗瑶识文断字做文章,楚家的天师教诗瑶反掌成雷亦成火,更遑论还有楚家的师傅传授的这身拳脚功夫,当真是受益匪浅,其中重中之重,正是因为父亲他如此冷血残忍,可漠视亲骨肉被剖心挖腹!受那永无止境的皮肉之苦!才成就诗瑶如今这般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说着,咧开了嘴角的楚诗瑶抬起头,用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眸与李夜行对视着,一边阴恻恻的冷笑着一边问道:“公子,诗瑶最最喜爱的公子,您说,父亲此等恩德,诗瑶...当如何报答呢?!”
Chapter-79.说 来 话 长
对于楚诗瑶的眼神,李夜行并不感觉陌生,毕竟他前世时的人生阅历还挺丰富的,遥想只有十几岁时,在经历了最初的关于杀与被杀的恐惧之后,他也经常露出这样的眼神,但随着后来大仇得报,他就变成死人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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