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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廷的脸完全黑了,难道那手不是只摸他的脸吗?
北宫流月脸色也黑了:“我说了,我不是可爱的小孩子!”
盛长歌笑嘻嘻的缩回手,手感不错,虽然不比景廷的,但是也是柔嫩嫩的。
“你可以带我玩什么?”盛长歌兴致勃勃,玩,谁会拒绝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逮野兔,打狼,套野马,你喜欢什么都可以!”北宫流月一脸认真的说,显然这都是他的强项。
“打狼就不必了,咱们去逮野兔套野马!”盛长歌眼睛一亮,来草原,必须疯上一回。
于是,两个人在景廷复杂的目光下,欢快的跑去玩了。
只剩下景廷这个老人家在斜阳里喝晚风!
众人强忍着笑意,怎么办,憋不住怎么办?王爷也有这样哑口无言的时候!
北宫流月,强!
听风溜溜达达的上前,小心的说:“王爷,国丧过了,那三个国家的人都没有回去,听说各国都运来了东西,准备等盛世子回去就提亲!”
景廷的脸彻底冷了:“没回去?”他勾唇冷笑,他会让他们回去的,还是跑着回去。
草原上不时传来盛长歌和北宫流月的笑声。
景廷生气过后,陷入深深的沉思,难道自己真的管太多?
还是盛长歌也嫌弃他老,管的太多?
“听风,当初我真的做的挺过分是不是?”景廷站了半晌,看着远处喜笑颜开的两个人,眉头紧紧皱起。
听风愣了一下:“其实,也不算过分吧,当时候,谁也不知道盛世子是个女子,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追着跑,怕是要杀人了!”
而他家王爷只是黑着脸,不理会,大黑追了八条街,也没有让它咬盛长歌。
后来若不是盛世子冒充药童进去,看了王爷的身子,要摸王爷的身子,打底王爷也不会恼羞成怒,卸了盛长歌的胳膊。
景廷没有说话,但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盛长歌看着始终笑眯眯的,也可以和他笑闹,也可以喊他哥哥。
但是,他就是能够感觉到那一种疏离感。
她是认真的把他当成哥哥来看的。
他的心思,盛长歌不懂吗?盛长歌不会是那么愚钝的人,她都懂,但是她不愿意往前一步。
景廷始终记得,清晨雨后的宫道上,盛长歌湿透的红衣拂过他手指的那种冰凉。
她脸色惨白,眼眸冷凉,嘴角却是带着笑意。
她说,景廷,你既无情我便休,从此你我只是陌路!
是不是盛长歌说着这话的时候,是用女子的心思来说的。
而他,那个时候,不知道她是个女子,以为拒绝的是一个男人的表白!
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等到他再次想要追的时候,咫尺的距离突然就变的天涯一般的遥远了。
“王爷,想要的必须努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或许,盛世子只是不懂而已!”
当了十几年男子,未必懂的女子的那些小心思!
景廷微微勾唇笑了,笑容里带着那么一点苍凉:“或许,不是不懂,而是她不想要!”
不想要一个男人,不想要一段婚姻!
她收留那么多苦命的,没有活路的女子。养了那么多孩子,定然已经看透,女子活得一向都艰难。
若是嫁人了,势必有条条框框约束着,她想要做的事情,都不能做。
哪怕像现在这样的嬉笑怒骂驰骋疆场,只怕也会被人诟病。
而盛长歌,注定是不能被困于后院之中的女子。
她有头脑,有抱负,她适合自由翱翔!
而现在,景廷也在深深的思索,他能给盛长歌什么呢,会不会拘束了盛长歌。
他喜欢看着肆意如夏日骄阳,这样的盛长歌就刚刚好!
那时那日的雨后宫道上,大概盛长歌是唯一的一次冲动,问他喜不喜欢她。
那时那日的雨后宫道上,偏偏他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对着一个男人无法说出喜欢。
于是,一别之后,渐行渐远。他心思浓烈,她却是淡了心思。
静默良久,直到斜阳隐没在远山之后,盛长歌和北宫流月嘻嘻哈哈的拎着一对野兔子回来。
盛长歌抬头看着站在小坡上的景廷,他就那么一直站着,好像在看她,又似乎没有看她。
那余晖里的神情,似乎带着深深的怅惘。
她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兔子:“大哥,烤兔子可好?”
她的声音清清朗朗的,带着一些欢喜的甜脆。
景廷心里一动,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声音都柔和了几分:“好啊,刚好我的手艺也不错!”
就这么陪着她走吧,直到……
直到什么时候,他不敢去想。
话本里说的没错,即便是男人,在感情里一样会患得患失。
北宫流月不悦的抿着嘴:“我的手艺也非常棒!”
景廷走上前摸了摸北宫流月的头:“不巧,我有大洋之外来的调料,很香!”
北宫流月猛力摇掉景廷的手:“老头子,不要随便摸别人头,长不高你负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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