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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又下起飘雪。

    虞安宁摇下车窗，雪花飘进来，她伸手接了，雪花落到她掌心，一下便融化。

    冰冰凉凉。

    如今，已是年底。

    冷空气又降临。

    虞安宁侧头，问：“霍辞，31号那天晚上，我们一起跨年好不好？”

    数一数，还有五天时间。

    霍辞没说话。

    知道霍辞所有行程的向南说了：“虞小姐，那天霍少很忙呢，最重要是，那天晚上，霍少要回霍家参加家宴。”

    跨年的话，怕是不可能呢。

    说完，向南又后悔了。

    按照他们霍少的性子，就是再忙，如果虞安宁要见他，什么工作，家宴，怕是得统统排后。

    毕竟，家宴什么的，他们霍少一向是不喜。

    闻言，虞安宁难免失落，想，如果霍辞是她男朋友的话，她是不是可以跟着回去一起参加家宴了。

    霍家人，虞安宁上辈子，也没见过。

    那会都是霍辞围着她打转，而她，走火入魔般，记挂着那几个不爱她的人。

    霍辞一记冷光瞥过去：“你多嘴什么。”

    向南吞了吞口水：“抱歉，虞小姐，我觉得，霍少那晚肯定有时间和你一起倒数跨年。”

    虞安宁忍俊不禁，仰头望向霍辞：“向先生说的话，能当真吗？”

    那双桃花眼，深情款款，漂亮的一尘不染，干净的不可思议。

    自打相遇，他被这双眼睛凝视太多太多次，每一次，都会败下阵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

    霍辞恩一声。

    内心里的失落驱散，虞安宁弯唇，笑的像得了糖吃的乖小孩。

    雪花又飘进来。

    车内的暖气散去不少，冷意袭来，一片雪花落她脸上，有些刺皮肤。

    虞安宁扭头，把窗关上。

    路灯昏黄，街道空荡。

    黑压压的天空，雪花降落，似要将整座城市，点缀成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虞安宁注意到路边有个趔趔趄趄的身影，下一秒，瘦弱的身影倒地，她手里捧着的板栗，颗颗滚落地地上。

    “停车。”

    向南踩了刹车：“虞小姐，怎么了？”

    虞安宁解开安全带：“有人晕倒在路边了，我过去看看。”

    ·

    楚娆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她轻喘着气，只觉得浑身发冷，力气在一点点消失。

    她一想到顾青山，眼睛里蓄满泪水。

    她是不是要死了，她死了的话，她的青山怎么办，他那么爱她，一定会很难过。

    她还不想死，想多陪陪她的青山。

    谁能来救救她......

    楚娆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没用，不过是出来买个板栗，都做不到。

    她猛地咳嗽，喉咙涌上来一股血腥。

    是血。

    楚娆控制不住，地上的雪花，被染成了红色。她的眼泪无声流的汹涌，意识渐渐迷糊，她好像看到黑压压的天空，鬼门大开，黑白鬼差从天而降。

    人死后会进入轮回。

    不过，生前若死的冤屈，死的不甘，纯白的灵，一念之间，便会转而恶灵。

    恶灵怨气深重，无法进入轮回投胎，便会滞留人间。

    她虽不愿死，可也不愿成为恶灵。

    噢，她好像想都没用。

    她的八字太轻，魂魄易散。

    之前，楚娆已经见过一次。

    不过，那一次，黑白鬼差并没能将她带走。

    顾青山将他们打回了红莲地狱。

    这一次，顾青山不在自己身边，她注定要被带走。

    黑白鬼差从鬼门出来，本要将楚娆带走，她的寿命本就已经到头，该进入轮回，是顾青山那只大妖，舍不得放人，宁愿违背人界规则，也要和他们做对，把人保下，藏得严严实实。

    要不是楚娆偷跑出来，黑白鬼差真进不了那个结界，把人带走。

    只是...

    那个出现在楚娆面前的人，风姿卓绝，裙摆扫雪，好一个倾城美人，奈何，让他们望而却步。

    楚娆感觉眼前有人走来。

    淡淡香气怡人。

    她的手被握住。

    温度传来。

    虞安宁把外套一脱，披在她身上，将人扶起来，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嘴角的血迹。

    楚娆哭着哭着，忽然就笑了，虚弱而高兴道：“没想到死之前我还能亲眼见到偶像，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

    虞安宁微怔，嗓音轻柔：“你是我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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