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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栾带着五千骑兵破了辽军左翼,可他们是从地道里出来,为了不让辽军借着地道作乱,出来的时候地道就已经被炸毁。
与此同时,大辽重兵压境,他们也没有机会从城门回去,谢栾带着他的人直奔荒原深处。
这五千骑兵就像一根刺横在大辽喉咙,可荒原广阔无比,大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分兵去围堵寻找这么一支骑兵,只能派出斥候守严加防范,与此同时,更加猛烈的攻城。
况且,五千人的队伍,他们为了行动不受阻,携带的食物和饮水自然十分有限。
在大辽将士眼中,这谢家少将军也真是个狠人……他率军出城替雁门关分担压力争取时间的同时,就等于已经把自己和这五千人的性命交给了老天。
不用围追堵截,茫茫荒野凛冽寒冬,这支队伍也支撑不了多久。
然而,辽军没想到的是,这批人马比他们所预想的,要难缠的多。
他们都是骑兵,在荒原上左突右击,今天在这里明天又跑到那里,神出鬼没,补给方面,他们袭击了很多大辽边境上的小部落,以战养战。
就这样,愣是奔袭在荒原二十多天,搅得辽军军阵数次大乱,非但没能在短期内攻下雁门关,反而粮草消耗过大,军心开始有些乱了。
然后他们就收到了秦继明伏诛的消息……而秦继明战前答应的巨额兵费也成了镜花水月,没了后文。
一时间,大辽撤兵也不是,不撤兵也不是,倾举国之力配合秦继明犯边的战事忽然就成了一场笑话。
大辽可汗心一狠,下令辽军全面进攻……辽军主将立了军令状:誓死攻下雁门关。
入关后烧杀抢掠十数城,也能弥补了这次的花费。
就在辽军阵列森严准备背水一战的时候……荒原深处,一处部落四五零散,火光浓烟蔓延。
满面风霜但依旧满身铁血的骑兵抢走了部落的牛羊食物后,一股狂风般疾驰离开。
队伍最前面,谢栾脸上已经长了胡子,皮肤也有些泛黑发红,双眼沉静无比。
刚刚那一瞬,他的长剑没有落到那个小孩子身上,然而,部落到处都是尸体,血腥弥漫。
他们杀了很多人,抢走了这个部落的牛羊。
严冬凛冽,这个部落的人恐怕难以支撑。
他们似乎是无辜的,可庆国百姓又凭什么要遭受进犯……就因为庆国国土辽阔物资富饶,就要面临大辽的虎视眈眈,强盗般的掠夺?
这些部落没有参战,但他们的牛羊马匹会送到军中,那些辽军吃饱喝足,然后就拿起刀指向庆国,嘶吼着想要掠夺。
因为他们生在贫瘠荒原,便可以抢掠别人的东西么?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原本的五千骑兵已经堪堪只剩下两千人,谢栾知道,辽军正准备不顾一切攻击雁门关。
宰杀了抢来的牛羊,两千多人在忍饥挨饿两日后吃着牛肉羊汤,终于饱餐了一顿。
夜晚的荒原其冷无比,没有火堆死路一条,燃起火堆却又容易被辽军发现,因此他们每晚都必须寻到背风的凹地,借着山坡挡住火光。
靠着那些许火堆和人挤人背靠背,才能勉强睡一觉,不至于在寒风呼啸的荒原上一觉不醒。
谢栾靠在一棵树上,看着一片寂静的营地和时不时闪过的巡逻士兵的身影,缓缓从怀里拿出玉佩。
精致的鸳鸯玉佩入手一片温润。
他想他的小公主了……
离开雁门关的一瞬,他就彻底断了和庆国的联络,带着这一队类似死士的骑兵,幽灵般游弋在茫茫荒原上。
他其实并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回去,只是,这么些日子,这样的战绩,即便不能活着回去,也值了。
只是,还是想再见到她……
如果他不能回去,她一定会伤心的。
想到临行前小公主满眼温柔轻声叮嘱的模样,谢栾心里便是一阵柔软。
半晌,他紧紧握住玉佩,闭眼轻吸了口气,然后将玉佩放回怀中。
在天空中一颗星子闪烁着隐去的时候,谢栾睁开眼,站起来沉声开口:“准备行动。”
一片死寂的营地立刻开始动了……两千多人迅速整装,然后,在夜色的遮掩下,以星斗为方向,骑着用布块和皮毛裹住马蹄的坐骑,直奔雁门关而去。
黎明时分,沉闷的鼓声响起,轰然回荡在茫茫荒原上,直冲耸立的雁门关。
战事起……
这一场战事史无前例的激烈,大辽投入巨大不甘灰溜溜就这么回去,誓死也想破关而入烧杀抢掠一番。
而谢家军却是寸土不让寸步不退,密密麻麻的箭矢大雨一般,倒下的尸体堆积成山,燃烧的火光一直蔓延到城墙上。
雁门关城墙上,投石机破军弩油桶交替着往下砸,有士兵中箭惨叫着跌下城墙,立刻就有人顶上。
就在战事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时候,忽然间,一队人马像是一道暗中袭来的弩箭,毫无预兆刺进辽军军阵。
谢栾是从侧翼直逼大辽中军指挥车而去的……辽军早有防备,然而,遇到这一批不怕死的,依旧被弄乱了阵脚。
“杀,给我杀了他们,把他们碎尸万段!”
侧翼的辽军变换阵型,朝谢栾一行队伍直直包抄而来……
城墙上,谢楠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连日督战守城,谢楠也是胡子邋遢满眼血丝,远远的,看到自己儿子带着那队人马自杀一般袭击辽军侧翼,而后路几乎已经被封死包围,谢楠双目充血。衛鯹尛说
谢栾的退路已经被堵死了,而且,很明显,他也没有打算留后路。
那种情况下,还想着后路就很难有勇气一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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