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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春丫他们转悠完了一圈,挥别了卞妈妈,就在神兵营遇到了来取水的徐家二叔三叔。
“春丫啊,这才多久没见啊,你这脸咋这样了啊?这是让哪个孙子给泼了开水了?二叔给你报仇去!!”徐发说完,还拉了春丫仔仔细细的看。
见这人这么会说话,冯喜冷哼一声:“呵,这么会聊天,还真是亲兄弟。”说完便抬头撅腚的进了他的办公房,那屋子就在徐达他们攒弹药的屋子的反方向。
徐达拍了下他家二弟:“说的什么鬼话!这是晒脱皮了,行了行了,取了水赶紧走吧,一会儿到家,正好地凉透了赶上浇水。”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春丫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声音。
徐智大惊不已:“不是说就开了个布庄吗?!怎么还成哑巴了呢?!春丫,你可别吓三叔啊!!你娘给你看了吗?还有救没救啊?!”
情急之下的徐智,说话都利索了不少。
“什么哑巴啊,你们俩是春丫亲叔吗?!她这是喉咙哑了!!”徐达说完,转头跟春丫说:“跟你说别说话别说话,去,一边儿喝水去!!”
“椰奶......”春丫也不走,艰难的发出了声音。
徐达皱眉,怎么就突然说起椰奶来了?!
转念又一想,哦!!爷爷奶奶!!
于是他试探的问道:“你是想问你叔,爷奶好不好?”
春丫疯狂点头。
“挺好,放心。家里每日化上四五块冰,一半自己吃喝,一半给村里人分。大衍庄那头说,如今这番薯三四天浇一次水就行,再过两三个月就能收了。咱们一次取水浇一半的地,两天来一次,正好轮上四天浇一次。
咱们家房子越盖越大,都快盖出三亩地去了,你爷爷就说不能再往大了盖了,他们就改给咱们家折腾家具,院子,家具上那花雕的,我天,春丫你啥时候回村里瞧瞧去啊?”
徐发说完,春丫朝他比了个八。
八月得回去收黄桃,不回去可能会被爷爷打死。
“挺好,那院子,村里人爱咋折腾咋折腾吧,咱们也不能看着他们渴死饿死,要是水不够,你们就去大衍庄讨去,他们有钱。”
徐达说了这句,突然一拍大腿,说道:“对了,家里那五个原本造纸坊的女工,你给带出来,来咱们这儿做工,你们俩也跟你们媳妇说好,不是咱们不给你们想出路,是现在咱们做的这事儿吧,是撬了人家饭碗了,暂时还不太安全,反正你们的安排,到时候你们大嫂自然会跟你们说的。”
虽然徐家这家人关系很和睦,但是必要的沟通肯定还得有,不然到时候因为没把话说清楚,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那就得不偿失了。
徐家两兄弟当然没有异议,蹭了顿饭,赶紧赶着马车走了,回到家中,徐发把今日徐达交代的事儿跟家里人一说,李氏第一个说道:“嗨,大哥也真是,咱们自然是信大嫂不会忘记咱们的,这事儿还用特地讲。”
蔡氏忍不住道:“也不知道前几天谁见天的问,大嫂会不会去了扬州就把咱们忘了,周氏是不是你问的?!”
“娘,不是我。”周氏老实摇头道。
李氏赶紧找补道:“嗨,我主要是想春丫和大嫂了,我不信谁也不会不信大嫂啊。”
“哦,对了,春丫嗓子哑了,说话都阿巴阿巴了。”徐发捧着个饭碗,扒拉两口很有大嫂风格的一锅炖,突然说道。
“什么?!怎么会?!是哑了还是哑巴了?!”一直躺在摇椅上乘凉打瞌睡的徐老汉突然站了起来。
吓得一旁蹲着的徐智差点儿摔了饭碗。
“咳咳咳咳,爹,别激动,就是前几日他们新铺子开张,喊的太过卖力,嗓子喊哑了。”徐发也被他爹吓得呛到了。
蔡氏急忙在一旁催促道:“行了行了,赶紧吃,吃完去后山摘枇杷叶去,人家说野生的枇杷叶煮水喝对嗓子好,你们去多摘些,也不知道那枇杷树的叶子有没有被那帮见啥都吃的人给薅光。”
“得了得了,走吧走吧,别吃了,一会儿摘完了再吃。明天就给老大家送去。”徐老汉着急忙慌的背着背篓,拿着砍刀就往外走。
吃饭吃到一半的徐发徐智只能放下饭碗跟着爹去了。
于是,第二天徐达就收到了来自老宅的五名女工和一棵枇杷树。
“枇杷树是什么意思?!”徐达忍不住问弟弟们。
“别提了,一听说春丫嗓子不好,爹就连夜带咱们去摘枇杷叶,可又觉得摘来摘去麻烦,索性喊了人把枇杷树连根拔了,让你们栽在院子里,以后嗓子哑了就能用上。”徐发一脸无奈的回道。
徐达还能说啥,他只能默默的掏出自己的私房钱,颤颤巍巍的递给弟弟们:“回去的时候,给爹带些零嘴儿,他老人家也不容易。”
斓云记这里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进行着,而谭家似乎放弃了挣扎,没了动静。
不过几天之后,司徒知府收到了来自总督大人的一纸申斥。
文书中说,司徒知府纵容斓云记扰乱本地棉布价格,还胡乱抓人,完全没有尽到一个知府应尽的义务,若十天之内再不把此事解决,总督大人就直接来扬州亲办此事,司徒知府也将会被弹劾。
司徒知府把这封申斥书拿给了卢通判商讨,卢通判直接去大牢里提了那被抓的杀手,写了笔录,签字画押,直接一封奏折把谭家给捅了出去,然后送去了冯公公那里,又用冯公公的八百里加急直接送去了京城。
于是,十天之后,两江总督谢启源没能等来司徒知府的陈情状,而是等来了皇帝的申斥。
申斥中直接说,扬州居然出现了刺客刺杀朝廷命官之事,且那刺客说是受到了谭家指使,而他作为两江总督,居然对此毫无作为,实属失职。直接罚俸半年,并且严查谭家。
谢启源都懵圈了,什么玩意儿?!扬州虽说也是他的治下,可这事儿,该挨申斥的不是应该是那司徒老贼吗?!他才是扬州府的父母官,他作为总督,哪儿管得着这么细碎的事儿!
可转念一想,这事儿不对啊,自己前脚刚申斥了扬州知府,怎的后脚皇上的申斥就到了他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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