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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进去是不可能的。
她真的很想他们。
楚音走下马车后,嬷嬷便让人将后面几辆车上的东西都取下来端着,然后一群人朝门口走去。
将军府大门紧闭,连门口值守的人都没有,舞袖拍了拍大门上的铜环,没有人应答。
“奇怪。”舞袖疑惑的说道:“今日不是要给是楚小姐出殡吗,怎么将军府却大门紧闭啊。”
楚音也觉得奇怪,按照将军府上下对她的宠爱,这场葬礼应该办的风风光光,怎么这会看起来倒像是不敢见人的样子。
“继续敲,直到有人开门为止。”楚音吩咐道。
就算将军府里有什么事情,偌大的府邸也不可能没有人。
于是舞袖又拍了将近十几下铜环,身后随行的宫人都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终于,门开了。
一个小厮探头探脑的出来,看见门外这么大的阵仗,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走出来,毕恭毕敬的说道。
“将军府今日要处理家事,贵人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请劳烦改日再来。”
这话虽然听着很有礼貌,却是实打实的逐客令,舞袖的脸色立马就暗了下来。
“将军府真是好大的派头,芜安公主的大驾也敢拦在门外,倒是一点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若是以前的芜安在此,自然对舞袖的表现很满意,但是此时楚音心里满是对将军府的担心,便将舞袖扯到了一边。
那小厮哪里真敢得罪贵人,在听到来人是皇室公主时,早就有些慌乱了。
“公主殿下恕罪,奴才也只是听命行事,不敢擅自做主,容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然后不等芜安说话,慌慌张张的关上门又进了府,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舞袖气的直跺脚:“这将军府的人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竟然敢这般怠慢,等回了宫奴才就去太后那里告状,让她老人家为公主您出气。”
楚音皱起眉头,示意她闭嘴,然后说道:“其中定然有缘故,你性子不要这么急。况且这人……”
她觉得这个小厮有点眼熟,但是又很确定他不是将军府的人的,因此心中奇怪。只是这并不是芜安该知道的事情,因此她并未说出口。
从前的芜安是个暴脾气,遇到这种情况不等舞袖说话肯定就已经嚷嚷着要闹起来了,所以舞袖先发制人,也是为了纾解芜安的怨气,免得在将军府门口闹的太难看。
但是出乎舞袖的预料,今日的芜安竟然十分冷静。
自从那日被太后砸了脑袋,舞袖就觉得公主变得沉稳多了,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总归是一件好事,因此舞袖并未多想,老老实实的站在楚音身边,陪她一起等着。
不多时将军府的两扇大门都被打开,这一次除了小厮以外,还有一个白衣男子。
楚音在看见那人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霎时凝固了。
那人一身白衣,和楚音记忆中那个骑马游街的状元郎再次重合,他的眉眼依旧温润,身姿清逸俊朗,可以轻而易举的吸引旁人的目光。
特别是他那双眼睛,时时都透着温柔,总让人生出用情至深的错觉。
可是当她饮下毒酒,无助的倒向湖面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温柔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那时终于知道,那份温柔下面,藏着满满的毒药,轻而易举的就毁了她的一生。
至于那个小厮,怪不得眼熟,原来是侍郎府的人。
安元嘉,又见面了。
她已经用生命的代价从这场骗局中走了出来,那一杯毒酒已经将她的真心全部抹杀,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她重生了,有些人就该去地狱了!
楚音用力捏紧拳头,直到掩在衣袖下的骨节泛白,才能堪堪忍住心中的波澜。
“微臣见过芜安公主。”
安元嘉对她恭敬行礼,却不等她说话就抬起了头,冲她笑了笑,眼角眉梢都透着温情。
那晚他和芜安见面时就一直是这副笑容,楚音不得不承认,安元嘉真的很会撩拨人,也难怪不谙世事的芜安会动心。
舞袖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两步,隔绝了安元嘉的视线,生怕芜安再次头脑发热,回去被太后责罚。
楚音心中生出一阵暖意。
“今日楚小姐在将军府出殡,却为何大门紧闭,本公主前来吊唁都被挡在门外?”
楚音冷冰冰的语调让安元嘉的手不自觉的僵了僵,然后就想起怀清派人给他带来的消息。
看来在知道他已经娶过亲,又被太后训斥一顿以后,芜安确实对他生了不满,完全不是那晚见面时小意温柔的模样。
不过他并未太担心,像他这种身份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他的正妻之位已经空了出来,芜安这个草包公主又是个心思单纯的,只要找个机会单独相处,他好好哄两句就好了。
而且如今是在将军府,倘若芜安真的跟他柔情蜜意,反而不好交代,因此安元嘉也好像没事人一般回道
:“芜安公主见谅,内子离世,将军府白发人送黑发人,出了些事端,不宜见客,所以才……”
“出什么事了?”楚音听到他的话神经顿时紧绷起来,立马打断他的话:“是老夫人出事了吗?”
当年她的父母双亡,老夫人就因此得了一场重病落下病根,现在听闻她的死讯,万一……
她不敢再想下去。
对于她激动的情绪,在场的人都不是很理解,毕竟芜安此前和将军府并无交集,而且以她的个性,又怎么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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