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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你了好久好久，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了。”琴音突然停下，里面传来了柔和缥缈的声音，十分平和，和十几年前有太大的差异。
    
    昔日的十几岁的少女，已经二十几岁了。
    
    弄玉啊，弄玉，他没有忘记当年的约定，心弦之曲，能引来百鸟来朝的情景。现在的她应该能做到了，或者很久以前就能做到了，只等着他来完成约定。
    
    “好，我进来。”李景深吸口气，走向门边，一脚踏了进去。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深吸一口气，直到看到如今弄玉的样子，这口深吸的气在口中直冲脑门。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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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为琴而生，为琴而死
    
    最初的一眼，以为是看到了女鬼。
    
    苍白，苍白，他从未见过如此苍白无血的女子，何况这女子他很久以前还见过，曾经是那么青春美丽。
    
    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苍白到了如此地步，完全不似活生生的人。
    
    弄玉！
    
    “我是不是很丑啊。”弄玉抱着琴站了起来，有些凄楚地笑着，容颜极致病态，肌体几乎透明了，丝毫的血脉之色都没有。
    
    李景摇摇头说：“不，你这是另一种我不曾见过的美丽。”
    
    “你说的话真好听呢。”弄玉慢慢过来，认真地打量着他，眼里透着怀念的色彩，就同如即将逝去的老人，对生最后的眷恋。
    
    而弄玉对于他身后的跟着的涟衣，丁点未曾在意。涟衣也识趣地到一个不起眼得角落静静站着，明白眼前这两人之事，她不能也无法插足。弄玉在她的眼里太恐怖，无论是女鬼妖精般的形象，还是全面压制的气息。
    
    “我说的是实话，你很苍白，但这苍白同样是美丽之物，只是世间之人少有能欣赏者，恰好，我就是其中一个。”面对到秦时首次心动的女子，李景郑重地说道。
    
    的确，现在得弄玉并不丑，是另外的一种美丽，她的头发白了，但不比雪女一头银白头发差，肌体苍白透明，又何不是水晶那般，晶莹透彻？只是她如今的美和主流有差别罢了。
    
    “你现在就要听我的琴声吗？那个心弦之曲，若要引来百鸟，则要等明天天晴后了。”
    
    “不用着急，现在，我只想和你说会儿话。”
    
    说真的，李景没想过和弄玉相见是这样的场景，同样没想到过弄玉会变成如此模样。他感觉弄玉和他的距离很远，遥远地不能以时间路程来计算。
    
    好像只要曾经的约定完成，就会永远失去这个为琴而生的女子。
    
    突然，心有点空落落的。
    
    在这倒塌大半的庭院里有桌子，有坐的地方，看来被弄玉清理过，还不算太脏太乱，可容人休息落脚。
    
    李景和弄玉肩并肩相互靠着，低低地说起了漫长的话语，你一句然后我一句，疏离变得融洽，融洽变得相知，相知又变得亲密无间，好似找回了那年的心动，可实际永远都回不到过去。
    
    第二天天亮，雨也晴了，路面软化成泥浆。
    
    从坍塌的庭院走了出来，李景带着涟衣，背对着弄玉，留下了一句：待我斩出自己路，那时再次听你为我弹奏的曲子。
    
    弄玉没有说话，一如十几年前的那幕，扶着门墙，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为琴而生，为琴而死，这是早已决定了的事情，所以注定不能陪伴在所在意的人身边，能够再度相遇，已足够了，就算等待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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