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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廷没有说话,接过来打开。
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天齐乃尔等根基,虽死不可背弃!你乃裴家子,当学盛长歌、景廷、孟临渊,为天齐,虽死犹荣!
“你什么时候收到的?”景廷抬头看着裴轩,昨夜京城那么多场谋杀,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今日清晨!”裴轩苦笑着看着景廷。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不好了,他的祖父忠于天齐,不管怎么胁迫,从来没有想过背弃天齐。
这么多年一直都充满矛盾,这话里都透着嘱托的味道。
盛长歌定定的看着裴轩:“那人是谁?”
看着裴轩骤然抬头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抹狼狈。这样的裴家,似乎让他难堪。
列国皆知的四大家之一,天齐敬重的四大家之一,今时今日,和叛国相关,这感觉怎么就那么耻辱呢?
盛长歌的声音更加的清朗冰冷:“那个胁迫裴家走上背弃道路的人到底是谁?”
裴轩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脸上的神情格外的复杂。
“昨夜,我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他谋取的是皇位,今日,他因为国公爷和皇后闲话家常,屠了冷宫!”
裴轩瞪大眼睛看着盛长歌,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姑姑,我姑姑……”
“被杀了,两刀,都是直捅心脏!”盛长歌的声音很冷。
但是这种冷,恰恰能够击垮裴轩的最后一丝理智,一夕之间痛失两个亲人,他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那人,从来没有想过放过裴家!
裴轩身子晃了晃,扶着桌子站稳,眼睛里已经一片血红!
“我不知道,祖父不让我问,只是有事情让我去做,他说,我不知道才是安全的!”
裴轩一脸怆然,若是他能多知道一些,多做一些准备,是不是就没有今日祖父和姑姑的惨死了。
然而,走上这样的一条路,千金难买早知道。
盛长歌和景廷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国公府的老人抹着眼泪来抬裴国公的尸体。老太君自然跟着去看着。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抬着裴国公走的时候,绊了椅子一脚,人是踉跄着没有倒下,但是椅子却是倒下的。
重重的砸在地上,轰然作响。
这轰然的响声很大,在这白日里,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的明显。
盛长歌三两步跑出去,被青安带着站在屋顶上,看着裴国公府在她的视线下渐渐变了模样。
池塘中竟然升起了一条路,竹林也分散成为几处,假山落下,升起房屋几座。
不过片刻功夫,整个国公府的结构已经和平日里大家看过的完全不一样。
若是夜里进来,环境不熟悉,处处机关,的确是容易中埋伏!
跟出来的裴轩也是目瞪口呆。
“你不知道?”盛长歌侧头看着他,他脸上吃惊的神情不像是作假。
裴轩眼睛眯起,眼神冰冷:“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裴国公府的夜里,所有人都不准出房间,除了侍卫,出来的格杀勿论!”
他以为是为了安全,今时今日才知道,是为了给别人让路。
那人能够胁迫裴国公到这样的地步,只怕也不会是一般人。
盛长歌的嘴角微微勾起,是冷冽的弧度:“那你知道谁家有私生子吗?”
裴轩一愣,探究的目光落在盛长歌的脸上:“什么意思?”
“皇后临终遗言,那人是私生子,图谋江山!”
所以,裴轩到底参与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可以信任的?
裴轩眉头一皱,冷冽的杀气弥漫开来:“我去问问!”
庭院里,所有和裴国公差不多年纪的人,都被叫了过来。
“有谁知道国公爷被刺杀的线索,哪怕一点都可以,你们是跟着国公爷的老人了,自然不想他死不瞑目!”裴轩静静的站在那里。
但是谁都知道,他是认真的呃,认真的想要查找一个结果。
盛长歌却是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有人在远处盯着她!
这天齐京城,烈烈夏阳之下,有人在盯着她。
景廷和盛长歌对视一眼,显然感觉是相同的。
“青安,招呼人,钦天监废弃的那座高塔!”盛长歌眯着眼睛冷冷说道。
那里早就封了,自从酒壶砸死了人,就封了,而她就是感觉那一道视线就是来自那里。
那道充满恶意的探究的视线,如影随行!
青安发出信号,带着盛长歌在屋顶飞跃,直接奔着高塔而去。
然而真到了塔上,盛长歌发现没有人。
只有的顶楼的栏杆里面,有两枚湿哒哒的脚印,空气中隐隐有淡淡的血腥气。
骤然,空气中传来一个声音:“盛长歌,你的命真大,这千疮百孔的天齐,朕看着你能守护多久!”
那声音里带着冷冷的嘲讽,并且明显的渐行渐远。
青安的身子掠起,朝着声音的方向追去,终究没有任何痕迹。
不远处就是大街,人潮涌动,想要隐藏实在是太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这样的一个人显然是对京城非常的熟悉,不知道在京城究竟潜伏了多久,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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