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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了两三条街,亦双都没说什么话,直到来到一条小巷子里她才回头笑着看陈旻臻,像刚才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这里这家小吃店,冯若月也很喜欢,后来毕业好几年都要来吃,我们吃这家吧?”
陈旻臻点头,亦双带着他进到小吃店里,老板娘多看了她几眼,忽然笑起来,“咦,你是不是过去总和那个乖巧的女生一起来吃饭的那个小明星学生啊?!”
亦双笑起来,拿下帽子捋了捋头发,“是啊老板娘,你还记得我啊?”
“你那么漂亮,我当然记得啦!快坐快坐,自己找地方坐,是不是招牌都来一份?”
“是,老板娘,麻烦你了。”
老板娘笑笑的去忙了,亦双在角落里坐下来,陈旻臻坐在她对面,她看了他一眼,笑容里带着尴尬,“对不起啊,让你见笑了。”
陈旻臻没说话,淡淡的笑了笑,亦双看了他好几眼,心里担忧不已,他刚才录了视频,那不是听见吴磊鑫说的那些下流话了?
她难受得想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地缝里。
陈旻臻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老板娘端上来的水,“我没录视频,我骗他的。”
亦双抬眼看他,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没来得及录,而且,私自录制别人的视频并且留存,也是违法的,侵犯了别人隐私和肖像权,就算投稿曝光,也是要打码的。”
“哦……”
亦双脸上划过一丝侥幸,没逃过陈旻臻的眼,他垂下眼没说话,其实,他听见了那些话。
纵然他再是个冷漠性子,再不爱管别人的事,也还是觉得那个男人太没品了。
他抬眼看她,目光却恰巧和她相对,她赶紧垂下眼,咬了咬唇,“真是抱歉,影响你的心情了。”
他心里莫名掠过一丝酸楚,她此刻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在若月身边的他,他微微皱眉,也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什么才好。
“我去个卫生间。”
他点头,她起身离开,老板娘把东西端上来,没看见柳亦双,笑着看陈旻臻,“小伙子,你是小明星的男朋友啊?”
“哦……我不是。”
老板娘会意的笑,“没关系,现在不是啊,将来就是了!”
“……”
陈旻臻从来不擅处理这种莫名其妙的善意搭讪,他不自然的笑笑,老板娘热情得让他尴尬,“她啊,很优秀的!那时候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家喻户晓了,大家都相信她将来会成大明星的,你要把握好机会啊!”
陈旻臻更尴尬了,可是,家喻户晓?
这意思,毕业这些年,她是走下坡路了?
“她读书的时候就……家喻户晓了?”
他疑惑的问,老板娘挑着眉点头,“当然了!这周围没有人不认识她的!这上海哪里有活动啊,哪里就有她的身影,她一天要赶好几个场子,还上过电视呢!她就站在那个台上,穿着好看的衣服走一走,大家都夸她漂亮呢!”
陈旻臻愣了愣,原来是赶路演的场,老板娘大概是对“家喻户晓”这个词有什么误会……
“追她的人可多呢,你可要努力啊小伙子!”
陈旻臻尴尬得连话都说不来了,只能站起来,“我出去看看她怎么还不回来。”
“好的呀,你去。”
陈旻臻走出小店,对这种热情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四处看了看,也不见柳亦双的身影,沿着卫生间的指示牌朝小巷里走去,还没走到卫生间,就看见她蹲在角落抽烟的身影。
此刻已是傍晚,小巷里光线不好,亮起了灯,路灯把她的身影拉得老长,她连蹲着的姿势也很好看,路灯、影子和她,组成了一副落寞的画,让人光是看着就涌上心疼了。
他想起第一次在机场见到她,她的英语不太好,在服务台用零碎的单词混着中文告诉工作人员她的行李丢了,他在国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中文了,这才帮她翻译了一下,当时他就觉得,这个人,真是勇敢,那么糟糕的英文也敢一个人来国外,后来他回国,又认识了她,她表现得更是像个战士,咄咄逼人的让他害怕。
刚才在学校门口,她明明可以让他帮忙,挽住他的手让他假扮男朋友的,他也不会立刻就驳了她的面子,可她没有,她笑着把他推开,独自面对那个男人,而此刻却又避开了他,独自消化掉那些不想展示的脆弱。
他似乎开始有些明白,她为何要用浓烈的香水,为何总是画着精致的妆,穿着高跟鞋了,那是时刻不放松,和生活抗争的姿态啊。
她没有提过,可他想,他不在若月身边的这些年,就是这个勇敢的女人,一直在保护若月啊。
他没有回头走掉,而是刻意的清了清嗓子,亦双听见,急忙丢了烟起身,看见他就站在一旁,笑了笑,“我……”
“在卫生间门口说这个话也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他带着轻快的语气开了个小玩笑,亦双看着他笑,点了点头,“我也饿了,走吧。”
他回身离开,唇边带着淡淡的笑。
吃完了小吃,亦双又是那个开朗的亦双,就着月色,她和他说了很多过去和若月的趣事,比如她怂恿若月跟她一起去面试当礼仪小姐,去走台,若月都不去,陈旻臻笑,根本想象不出来若月去当礼仪小姐的样子。
他们逛到很晚陈旻臻才送亦双回了家,来到小区门前,亦双笑着和他道别,转身走了一段又回过身笑笑的看着他,“喂,我下回……还能不能约你出来?”
陈旻臻低下了头,正在想怎么回答,她已经又说话了,“如果你工作太忙,白天起不来床,那我可不可以来你们家找你?”
他忍不住心里的无奈,这个人性子为什么那么急,就不能等人把话说完吗?
他点了点头,“嗯。”
亦双讶异的笑,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跑到他面前,“真的吗?我是可以约你出来,还是可以来拜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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