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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老爷子和丛歆瑶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雷穆阳摇头，“这个是真的一丁点都不知道，我妈没提过，雷东徽更没提过，你要是不查，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妈来自一个那么神秘的家族。”雷穆阳想了想，“不过……我爷爷奶奶的事你要不要听？”

    若月愣了愣，雷穆阳好像从来没有提过爷爷奶奶，他过去也是自己和保姆住，他这陡然一说她才觉得不对劲，“对啊，你爷爷奶奶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因为我知道的也少，而且，我从来没见过我爷爷奶奶。”雷穆阳叹了口气，“我只记得小时候问了雷东徽很多次，雷东徽很不耐烦的说，爷爷奶奶回老家去了，雷东徽不在的时候保姆悄悄告诉我，说爷爷奶奶生雷东徽的气，就离开了，但我不知道老家是哪，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生气。”

    若月皱着眉想了想，“你们家好奇怪，按照传统观念来说，孙子在家里是最受宠的，可为什么……”

    她顿住声音，觉得自己失言了，雷穆阳不在意的笑，“可为什么偏偏就是我，爹不疼娘不爱，也没有爷奶外公外婆，是吗？”

    若月见他不在意，也没有那么介怀，“你胡说，雷叔叔那么爱你。”

    雷穆阳垂下眼，叹了口气，“是，是我不好，唉……这都多少年没去看雷东徽了，不过下次回去他应该会很开心吧，毕竟，我们会一起回去，他应该也很希望看见我幸福吧。”

    若月看着他笑，重新整理心情，这些事，找到丛老爷子问清楚，应该就会有答案了吧。

    她抬起碗吃饭，“我一会儿回去，把这些事重新查一查，然后明天早上再去那个地方，我听那个蒋阿姨说，丛老爷子每一场讲座都会去，这些人都是打一枪换个地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消失了，这种祸国殃民的诈骗行为我不能容他，我必须把他们曝光出来！”

    她咽下嘴里的饭，叹了口气，“而且我觉得我今天大概打草惊蛇了，我真怕他们明天就消失。”

    雷穆阳笑起来，“消失哪是那么快的事，总要有准备时间的，你只需要注意一个信号，哪一天他们的工作人员减少了，就是准备要消失了。”

    若月挑眉点头，“有道理！”

    若月低头吃饭，雷穆阳默默地看着她，若月还是过去的若月，认真正直，不畏辛苦，一点不娇柔做作，计较得失，想到她刚才的义正严词，暖流包裹着他的心。

    他找准了时机凑到她面前，轻轻的吻了她一下，若月皱眉，微微脸红，“干嘛啊……都是油！”

    雷穆阳抿着嘴笑，“冯若月。”

    “嗯？”

    “能当你的男朋友，我真骄傲。”

    若月垂下眼笑了笑，雷穆阳心里暖极了。

    没有人可以救这个世界，可如果每个人都能为这个世界做一点点力所能及的事，这个世界，或许有一天，会变好的吧。

    若月下午回办公室又把所有事情查了一遍，越发感叹曹翔和丛歆瑶的贼，法律上来说，“盛和科技”是李芳芳一人独资公司，曹翔和丛歆瑶不是股东，她把他们的周边查了个遍，他们顶多只能算这个公司的负责人，她相信他们既然要做这样的事，手续一定是完备的，比如必备的工资表以及各种授权协议，一定是准备好了的，即便这个公司出了事，责任也是李芳芳的，他们必然全身而退。

    她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这个骗局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李芳芳，只有李芳芳能证明曹翔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拿了身份证注册了公司，曹翔才能够得上欺诈，这一切也才能大白于天下。

    可眼下她没有心思管李芳芳，她只想找丛老爷子，她得先把丛歆瑶搞明白了，才能知道雷穆阳之后究竟还会遇到什么危险，需要面对什么真相。

    等找出答案，再去收拾曹翔和丛歆瑶不迟。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等在了那个公司楼下，果然如她所料，依旧有不少老人结伴前来，蒋阿姨见了她热情的招呼，“小明，你又来了？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产品好，想来听听啊？”

    若月无奈的笑，“是啊，蒋阿姨，昨天你付了款有没有要发票啊？”

    蒋阿姨把她拉到一边，根本听不进发票的事，笑容里暗藏几分激动，“小明啊，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我也不怕明跟你说，你要是觉得这个产品好，可以叫你朋友也来买的啊，你朋友买了，你也有提成的！”

    若月眯起眼，好啊，本以为只是诈骗，没想到还是传销，可真行啊！

    见她不说话，蒋阿姨赶紧皱了皱眉，“你昨天没有买，我可没有拿你提成啊！”

    她笑起来，“没关系阿姨，你介绍我那么好的东西，拿点提成也是应该的嘛！”

    “哦哟，不然我怎么说你是个明白人！”蒋阿姨压低声音，“我问过儿子了啊，那个股权是保值的啊，他说他们这么操作是可以交易的！”

    若月更听不懂了，眉间耸起小山，“你儿子……儿子说这么操作是可以的？！”

    “对啊！划算的呀！”

    若月心里诧异不已，这老人不知道也算了，儿子……

    也不知道？！

    这怕不是理疗仪器，这是巫蛊术吧！买了就给全家人都下降头？！

    她看着笑意盈盈的蒋阿姨，只觉得眼晕，不理解得紧。

    上了楼，讲座如火如荼的开始了，丛老爷子依旧没有按时来，若月故意挑了个靠门的位置，果然，尖锐的音乐刚开始丛老爷子悠悠缓缓的就来了，他年纪大了，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敞开了跳，他跟着音乐轻微的晃着身体，若月找准了机会，来到他身边，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都是凌厉，她笑着点头，他没理她。

    跳完了操，众人坐下来，若月坐在丛老爷子旁边，趁着讲师讲话的功夫，若月凑过去，“丛伯伯，我是……程靖香，我爸说中秋了，让我给你送点礼物。”

    丛老爷子头都没回，若月也不尴尬，继续笑着开口，“丛伯伯……”

    “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你是个记者把你打出去，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他依旧没回头，低沉的声音里却满是警告，若月大吃一惊，只能闭不吭声的默默坐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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