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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月没把钱姐的事放在心上，看了看雷穆阳，笑笑的拉过靖香的椅子，“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靖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雷穆阳，想想她之前说过他们过去的事和这个前男友的状况，立时心里就明白了，面上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想逗逗她。

    若月仔细想了想，“平时你在办公室里工作，得心应手吧？但我一个人出去跑新闻，太累了，有时候还会遇到奇奇怪怪的情况，你知道的吧？就比如昨天夜里那种，还有上次在郊县被不知情的村民追打的那种，你清楚的吧？”

    “嗯，怎么了？你要叫我跟你一起出去采访啊？可以啊，我可以陪着你去，空闲的时候用手机监控舆情，晚上回家再统稿。”

    若月愣了愣，是自己说得不明显？

    “那出差呢？你也陪我去吗？你爸妈同意？”

    靖香忍着心里的笑，点头，“对啊，我陪你去啊，就当旅游了！我爸妈多宠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注意安全就行了！”

    “……”

    若月有些尴尬，靖香平时聪明绝顶，她话还没说完她就知道自己的意思，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靖香脸上的笑仔细想了想，笑起来推了靖香一下，“程靖香，你故意的吧！”

    靖香也演不下去笑起来，“啊？我故意什么？谁让你一个老板说话说得吞吞吐吐的，怎么，是我工作做得不好吗你要多找个人来分钱？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啊，我可以辞职的啊！”

    若月笑出声来，靖香回头看了看雷穆阳，“帅哥，你也看见了，我们这个小破工作室的前景可不容乐观，老板说话吞吞吐吐，还不发工资，在不通知你的前提下还可能忽然就找个人来分你的钱，你究竟要不要来，可考虑清楚啊！”

    活跃的办公室气氛让雷穆阳轻松不已，他也笑起来，“我可以不分钱，管饭就行。”

    靖香瞪大了眼睛，“你们俩真是绝配啊，抠死你们算了呀，干什么，专门来演戏给我看啊？我这是入了贼窝了呀！”

    靖香夸张可爱的神情让若月和雷穆阳忍不住笑出声来，若月拉过靖香，“不是，我没说完，我没有打算动你的比例，因为雷穆阳和我负责采访，你拿你的四成，我们俩分那六成，好不好？”

    “喔唷，你这话说的，老板拿三成，我拿四成，搞难看是吧？行了，三个人，三三四，你是老板多拿一成，行不行啊？”

    若月看着她，下意识就想否掉，从她动了念头要邀请雷穆阳加入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动靖香的分成占比，可她又怕雷穆阳多想，觉得自己是故意要帮助他，正犹豫怎么开口，雷穆阳清了清嗓子，“呃……新来的员工有没有资格说两句话？”

    二人不说话，都看着他，他笑着轻声开了口，“既然是新员工，就要有实习期，实习期工资是正式工资的80%，我没有做过这一行，还要靠你们带，所以怎么算，新员工最多也只占得到两成，剩下的八成，两位老板平分，至于转正之后的工资，转正之后再谈，如何？”

    若月没说话，靖香笑起来，“你还懂人事啊？”

    雷穆阳抿着嘴笑了笑，“我上过班，稍微懂一点。”

    靖香挑眉转头看若月，脸上都是赞赏，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十年的时间冯若月都挂心着他了，“我现在渐渐的越来越明白，敌人有多强了。”

    若月尴尬的看了雷穆阳一眼，“行了，既然这么说定了，那……那就开始工作吧！我这海口都夸下了，别白交了稿子还拿不到钱，回头口碑还烂了！”

    “切，你不是不怕吗？！”

    “我怎么不怕，这样的事一次两次行，三次四次，谁还跟你合作啊！”

    靖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来吧来吧，当事人，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雷穆阳想了想，“说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件事要怎么才能热起来？”

    靖香立刻就切换了专业模式，“几种方式，1，精心包装，机械反复，也就是传说中的‘买通稿’；2，遮掩事实，是非评说，也就是营销号惯用的‘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3，全面覆盖，连续报道，这个需要大量资金支撑，例子就不举了，你自己脑补吧。”

    雷穆阳微微皱眉，听得云里雾里，若月笑出声来，“她胡说的！那是其他自媒体惯用的方式，不是我们的方式。”

    “那我们的方式是……？”

    靖香拿过纸笔，“当然是查明真相，找出反转啦！真实性是新闻的生命，连生命都没有的新闻哪能叫新闻？都是无下限的炒作！来吧，新闻界的最后一片净土，就由我们来守护吧！”

    雷穆阳笑起来，若月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好了纸笔，他坐在这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办公室里，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久违的安定感，那是他从判决结束那天，被强制和若月在那扇玻璃门前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的，他出狱之后，明明住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城市，却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家，来到上海，越发觉得没着没落，他日日都陷在彷徨不安里不知如何走下去。

    可此刻，坐在这里，面对着轻松融洽的办公室环境，面对着这两个认真的女孩，他头一次觉得，或许，自己的人生，还能再努力一下。

    面对抄袭这件事，他本来已经放弃了，这十年里他学会最多的就是放弃，不抵抗，可看见若月接电话时的为难与卑微，看见靖香大度的让出自己的利益分成，他心里，升起了积极的念头。

    他绝对没有抄袭，不管这件事有没有反转，能不能热起来，他都要证明，他没有抄袭。

    他的神色认真起来，也拿出了自己包里的纸和笔，“我接触夏季营销策划案的时候，是来上海的第十天，入职的第四天，当时……”

    “你等一下。”

    靖香打断了他，“入职第四天，你负责‘乐宜’超市季度营销策划案？”

    “嗯。”

    “不可能！”靖香斩钉截铁，“那可是‘乐宜’！不说是什么国际集团，那也是本土首屈一指的商超集团！营销策划是商场的核心竞争区域，你入职第四天，你再有能力，在其他公司做过再多策划案，也不可能刚入职就接触那么核心的东西，要么你说了谎，要么这就有问题！”

    若月和雷穆阳愣了愣，若月没有告诉靖香丛歆瑶是他的妈妈，刚要开口，雷穆阳抿着嘴挑了挑眉，“这中间，有点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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