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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月一直期待着当英语课代表的事,觉得上课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她渐渐适应了同学们喊“班长”应答的人是王娟,同学们明里暗里的讽刺渐渐也少了,她听说下周一的班会要改选班委,课代表由各科老师来决定,心里期待不已。
学校里渐渐平静下来,可家里的事却难免不让她挂心。
爸爸自从那天晚上生气得摔门而去就再没回来,妈妈嘴上不提,可吃饭的时候都会拿三副碗筷,最后爸爸没回来吃饭,她又把她收回去。
她不知道妈妈为何心里明明挂心却又不给爸爸单位打个电话,爸爸的单位离家不远,妈妈甚至没有去找过一次,她也不是没提过她去找爸爸,可“爸爸”两个字才说出口就被妈妈打断了。
她在家里,在妈妈面前,总是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早已习惯了。
周末,依旧不见爸爸踪影,若月看着空碗筷忍不住开了口,“妈,爸爸有三四天都没……”
“别提这个人,说点别的。”
妈妈吃着饭,那恨恨的表情,仿佛白米饭是她的仇人一般,若月没说话,低头吃饭。
“你最近在学校还好吗?”
“嗯。”
“跟同学相处还融洽吗?”
若月犹豫了一瞬,融洽吗?
反正对她来说,她的同学只有李慧罢了,偶尔李学恺和雷穆阳会跟她说两句话,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她点头,“嗯”了一声。
“好,那就好。你要学着跟同学搞好关系,知道吗?那些差生你就别多理,要多跟成绩好的同学说话,聊天。”林贞想了想,“你们那个初中同学,叫程岩的那个,初中成绩不是还不错吗?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
“那你多跟他玩啊,多聊聊天,别整天跟李慧在一起,没点出息!”
若月垂着眼,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应付了事的“嗯”。
吃了饭回到房间,她拿出书和作业本,指尖碰到书包隔层里的一块小东西,她拿出来,是雷穆阳送她的那块小银牌。
妈妈总会检查她的书包,她觉得这块银牌解释起来太过麻烦,便把它收在夹层里,妈妈检查了几次都没被发现。
银牌躺在她手心里,闪着熠熠的光,如同雷穆阳的双眸里,总是带着光亮,她看着银牌,忍不住思考。
“差生”二字,可以定义一个人吗?如果不能的话,为何大人们总喜欢用“好”或“差”来给他们下定义?
她依旧清晰的记得高中第一堂数学课,老师教“集合”,“集合是由一个或多个确定的元素所构成的整体”,老师明确指出,“好”与“坏”,并不能成为集合,因为没有人可以为“好”与“坏”下准确的定义,它们不是“确定的元素”。
她亦深以为然。
她是“尖子生”,只能证明她会学习,而雷穆阳是“差生”,也只能证明他更擅长体育,他们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来到对方的领域,都是“差生”。
可大人们总喜欢以偏概全,用一件事去衡量孩子的成长,轻易的肯定,也轻易的否定。
全然没想过,或许他们,只是身处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而已。
她看着银牌,想起雷穆阳在阳光上闪着光的笑容,嘴角忍不住上扬。
能只在乎自己想在乎的事,是多么自由啊。
她把银牌收进夹层,认真学习。
周一一早,林贞如往常一般送若月上学,若月在路上说了今天班会要改选班委的事,林贞笑着点头,只说了“好好表现”四个字,连往日絮叨的叮嘱也省了,若月心里虽然不解妈妈为何忽然大度起来,可她很开心。
高兴的上完了一天的课,牛老师走进教室,喧闹的众人立时安静下来。
“之前因为大家刚进学校,互相之间还不了解,所以只能以入学成绩来决定班委归属,如今大家已然相处近一个学期,想必大家对于彼此也熟悉不少,那么今天,我们就用民主投票的方式来重新选举班委。”
牛老师的目光瞟向了若月,若月微微一愣,垂下了眼,心里浮起一丝不安。
“在投票改选班委之前,我们先进行另一个环节,大家拿一张纸,在纸上写下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不用署名,然后交上来。”
牛老师回身在黑板上写下几行字,分别是,“班级里最调皮的男生”和“班级里最调皮的女生”,牛老师才落笔,雷穆阳就笑起来,牛老师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雷穆阳,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能有什么问题,牛老师,我不过是感慨一句,多少年过去了,你这恶趣味依旧是只增不减啊。”
同学们听了雷穆阳的话,默默的互相交流着眼神,几个初中就在一中的同学垂着头笑,牛老师的脸瞬时就冷若冰霜。
“生什么气啊?在黑板上写我名字得了呗!非要走这个流程干什么!”
雷穆阳不在意的拿出纸条,大大方方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写完之后还拿起来对着牛老师晃了晃,在“女生”那一栏画了个叉,写上一句话,“用‘调皮’二字形容女生,是对女生脸面不尊重的行为”。
他带着毫不在意的笑,率先交上了自己的纸条,牛老师打开看,白了他的背影一眼。
同学们写完,折起自己的纸条挨个交到讲台,若月想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写,她觉得这样的行为无法理解,可纸条又要交,只能写上两个“不知道”。
牛老师开始统票,王娟负责在黑板上记录,牛老师大声念出纸条上的名字,一时之间,“雷穆阳”三个字不绝于耳。
可关于女生的结果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在报了几个女生的名字之后,若月竟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她惊谔的抬头,看见王娟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在名字上画上了“正”字的一杠。
她一个平时话都不太说的人,她不知道跟“调皮”究竟能扯上什么关系。
可听见她的名字,也足以让从未面对过这样境况的她手心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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