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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对视一眼都会惊慌着立马移开。
    但现在，她却鼓起了好大的勇气，小声说道：“师父，您刚才说师兄在洪阳城中遭遇了魔道……我听说魔道中人非常凶残。”
    被她抱在怀里的芙芙也发出了声音。
    “芙芙。”
    （灰常凶残！毫无人性！）
    芙芙的情绪也很低落。
    柔软的猫耳朵耷拉下来。
    她有时候会偷偷骂齐天是个臭流氓。
    但只要想象一下没有臭流氓的世界，她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烦躁的想要吹飞一切。
    “没错，齐天遇到了几个魔崽子。”
    望舒没有太过在意。
    以她的境界眼光来看，正魔之间最大的矛盾不是功法矛盾，也不是画风争端，而是单纯的理念出现了巨大分歧。
    正道贵生，贵命，常自吉，避世修真。
    魔道贵杀，贵终，常自凶，杀生奉己。
    
    说白了，就是生产者与寄生虫的关系。
    讲究天道人道大和谐的名门正派，自然就非常厌恶强取豪夺，自私自利的魔道。
    但因为魔道在破坏生产的同时，往往会出现时代的变革者来打破僵局，所以，魔道又有其存在的必要性。
    其实，都谈不上什么善恶。
    但如果真要区分善恶的话。
    那就只能说，正道大多数对于天地是善，魔道大多数对于天地是恶。
    不过这其中的道理有点艰深，望舒也没空费那口水跟赵灵儿说。
    反正这小鬼也不一定能懂。
    灵儿其实也不想听大道理。
    她只在意一个事情：“那大师兄是不是……是不是会有危险啊？”
    她才加入青云门没多久。
    但这小姑娘对齐天的依恋程度，只怕还要在秦锦之上。
    在她人生最艰难的时候，是大师兄牵着她的小手给了她一个家。
    永远都是那么温和。
    永远都在为她考虑。
    哪怕是面对如此愚笨的，不堪造就的自己，大师兄也从未有过不耐烦。
    哪怕明知道自己身怀佛门功法，却也从不要求自己将其忘却，而是耗费大量的苦心来教导自己。
    佛道双修很困难啊。
    不但学起来困难，师兄想必教的也相当困难啊——别以为灵儿什么都不知道，她好几次在深夜看到大师兄的房间亮着。
    从屋外能看到大师兄伏案书写的影子。
    明明晚上熬夜，第二天却能拿着连夜写好的知识，说不出的平安喜乐，就那样精神抖擞的，笑着招呼自己。
    ——灵儿，过来听课啦。
    这样的人……
    这样的大师兄。
    她能不担心吗？
    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大师兄死在魔头手里，仅仅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心头剧痛……
    不。
    这绝对不可以。
    大师兄绝对不能有事！
    没有师兄，就没有现在的赵灵儿。
    但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师兄面临的危险如果是洪川里的巨大浪头，那么自己就是一只小虾米，什么都做不了。
    太弱小了！
    没有力量！
    “能不能让大师兄回来啊？”
    灵儿鼓起勇气说道，然后就发现望舒正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师、师父……”
    “哼！”
    望舒抿了一口酒。
    看着小弟子那因为担心而皱起的可爱小脸，顿时就不想让齐天回来了。
    你回来干什么啊？
    你一回来，身边立马就会凑过去师妹啊，宠物啊，锅碗瓢盆啊什么的。
    别回来了！
    跟那个什么富家小姐一起过吧！
    看着就烦！我不要你了！
    ……
    ……
    “别回来了……师尊是什么意思？”
    看着玉简中那一句冰冷的文字，齐天总能从中嗅出一股幽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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