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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婆踌躇不语,面露难色,眼睛则偷偷瞄向掌柜楼满花。
追命询问之事牵连到客人隐私,青楼对此理应守口如瓶,三缄其口。
毕竟来“花满楼”寻欢的人群中,不乏身份尊贵,有头有脸之辈,甚至有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物。
他们是青楼的衣食父母,挥金如土,自然开罪不起。
何况,那坏规矩的事,会有损楼里声誉,进而影响到生意。
“过轿”的事,梁婆亦不敢多嘴。
楼满花端坐如钟,含着壶嘴半天不动,像叼着一块金香玉,舍不得松口似的。
梁婆见其不发话,便佯装清咳一声,轻咳两记。
先扬后抑,一响且长,两短则闷。
她用咳声与掌柜联络,以求答复。
楼满花侧目瞅向追命,放下紫砂壶道:梁妈妈,三爷问的话。你若知情便照实说,无需顾虑。
追命客气道:事关紧要,给妈妈添麻烦了。
梁婆怔了怔道:倒谈不上麻烦!既然掌柜发话,那容老婆子细想片刻。
追命道:不急不急,妈妈想的越仔细越好。
她锁眉思忖一阵,接着摇首道:半个月内雪莲、冬雪,香雪皆在楼里接客,没有客人要求她们“过轿”。
追命面色微变,又问:那其他姑娘呢?
“这个嘛……”梁婆故作沉吟,接着又咳嗽起来。
追命有所察觉,顿了顿道:妈妈只需回忆下,有没有姑娘“过轿”去客栈的生意。
梁婆目光一转,看向楼满花,似乎要征得同意才敢讲。
“三爷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不可有所隐瞒,懂吗?”
追命嘴角微勾,朝着楼满花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是,掌柜。”
梁婆应声回答:这位爷!半个月内,楼里共有五位姑娘“过轿”。“春桃”两次,“梅梅”一次,“虾虾”一次,碧萝和珍珠各一次,都是去府里伺候,并无到客栈陪客人的。爷若不信,我去拿账簿给你查验。每次“过轿”去哪里?跟去的伙计是谁?几时去几时回?付账多少银子?都记录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多谢妈妈,不必查账,崔某信的过。”追命又朝楼满花拱手道:多谢楼老板。
“三爷谢什么!四大名捕的面子,楼某岂能驳了?”
追命笑道:我哪有那么大面子?不过,楼掌柜这份人情,崔某谨记在心。
楼满花一摆手道:又没帮到你,谈何人情啊。
追命肃然道:不!楼老板已提供有用的线索,帮了崔某大忙。
此话一出,楼满花顿时错愕不已,神情大为疑惑。
梁婆亦是脸色倏变,思量起刚才说的话。
追命笑了笑,旋即抱拳道:崔某该问的事已问完,那就不多叨扰。先告辞!
楼满花忙起身道:三爷请留步。
追命问:楼掌柜,还有何事?
楼满花道:不如趁便,楼某做个东道,略备些薄酒,请三爷赏脸小酌几杯可好?
追命道:我可不愿欠楼老板太多人情,到时还不清,心里像长了个疙瘩。
“呃……”楼满花仍要挽留,追命已转身往客厅外走。
梁婆急忙道:掌柜的,要不我去送送?
楼满花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拿起紫砂壶呷起茶来,眼神里似笑非笑。
从嘬水声中,梁婆听出壶中茶水早没了。
楼满花依然喝的有模有样,吃的有滋有味,齿缝里传出咀嚼茶叶的声响。
追命一出客厅,走到回廊,迎面急匆匆过来一名女子。
她见到追命,停住脚步,怯生生的请安道:这位爷留步,请问可是追命捕头?
追命一愕,打量起眼前女子。
眉毛细长而弯,如柳叶般柔美。眼睛清澈明亮,宛如一泓清泉,眸光中透着纯真和无邪。
尤其惹眼的是,她肤色白皙,犹如清雪,甚至白的使人目眩,令你彷徨。
“你是?”
女子道:我叫霜霜,是名丫鬟。
追命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你找在下有事?
霜霜问:你到底是不是追命嘛?
追命点头。
霜霜嘻嘻一笑:不是我找你,是我家姑娘。
追命顿感糊涂,挠了挠头皮道:你家姑娘是谁?在下与她可曾相识?
霜霜道:认识认识。
“请问芳名?”
“梦梦。”
她一说,追命便恍然大悟。
找他的姑娘叫梦梦。
自己确实认得她。
其实,洛阳城里大多数人都知道梦梦,大多数人也从未见过梦梦。
梦梦对大多
数人来说,是一种奢求,是一个梦想。
可思不可有,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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