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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狄飞惊本来也没动,他要护着雷纯不会贸然去出手。他的左手的尾指指甲被削掉了。
——是雷媚的箭。
王小石的伤明显要比他们重,为了护雷媚撤退,只能硬接两大高手的进攻。
雷纯无奈的问:你何苦去救雷媚?
王小石抹了抹嘴边的血迹,笑道:我现在不能让她有事,既然答应了就要说到做到。
雷纯轻叹道:唉,你还是一点没变。
王小石露出被血染得鲜红的牙齿,苦笑道:你却变得太多,变得我们不曾相识般。
雷纯道:成为总堂主后,我就没有选择了。
王小石说:你不想选罢了,你也越来越像二哥了。
雷纯回道:我们不一样。
王小石说:至少二哥还是主张对外击辽抗金的,有重振河山的志向,锄奸杀敌的心愿。他只是太贪势恋权,利欲熏心。做事太过激进极端,导致了自己越走越错,越陷越深,回不了头。
雷纯说:我不会成为他,我只做我自己。
王小石道:你何去何从,我也没有资格多说什么。好自为之吧!
“你们这群人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堵着门口,让我们进去。”
愁石斋外一阵吵嚷,还动了拳脚。
只见一人双手撑地急行,像只大鹅。双脚急踢,腿风翻飞。似风车一般把六分半堂七八名好手蹬倒在地。
还有一大汉,身法极怪。脚步弯弯曲曲,扭扭错错。好像喝醉了酒,灌了迷汤一样,走路的神态疯疯癫癫。八九个人也拦不住他,被纷纷撂倒。
来人正是梁阿牛和朱大块儿。
王小石忙道:都停手,别打了。
雷动天本来要动手,也被雷纯制止了。
她来愁石斋本也不是找王小石麻烦的,而是来示好的。雷媚的出现只是意外,引起了打斗。
再说对付王小石对六分半堂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引来金风细雨楼为首白道势力的反击。
何况朱大块儿,梁阿牛都是实力派,武斗派。狄飞惊,雷动天两人绝对拿不下王小石他们三人。现在又是大白天,没必要闹事。
所以雷纯决定还是先走,她含笑道:看来我也不受欢迎,那还是别惹人嫌弃离开为妙,你也自己保重。
王小石回道:各自珍重。
雷纯一行人很快的离开了愁石斋,她坐在肩舆里,心思浮动,百感交集。
一个名字在她脑海里不停翻滚。
——方应看。
她想起了那天夜晚,那条肮脏阴暗的巷子,满地的污秽不堪,臭味难嗅。
那个龌龊恶心,阴冷寒栗的身影。
还有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自己悲愤羞辱的泪水。
她不愿再往下想……
雷纯手里的绢帕被翻来覆去的搅拉撕扯,发出“刺啦刺啦”的之声。
狄飞惊在另一顶轿子里,在听雷纯轿子里发出的动静。
狄飞惊低着头,听得很仔细。
越听的仔细,心里就越痛楚。
也许此刻他比雷纯还难熬,更愁肠。
心酸谁似我,抹泪独自落。
空留面憔悴,梦醒步蹒跚。
雷纯在思索什么?
狄飞惊又想什么?
是恨?是仇?
因恨而仇,报仇消恨,恩怨本身就是江湖的一部分。
愁石斋里也很热闹,朱大块儿看见王小石受了伤,忙道:小小小小小石石石头,你你你你没没事事事事吧?
梁阿牛也担心的问道:小石头,伤得重不重?
王小石微笑的摆摆手道:不打紧,不严重,你们放心。
梁阿牛脾气火爆,嘴里骂道:这帮龟蛋生的孙子,欺人太甚。朱大块儿,跟我一起追上去,把这场子找回来,教训教训这帮王八羔子。
朱大块儿越激动越口吃的厉害: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干他他他他……
梁阿牛听得着急道:别说了,跟我直接去干。
王小石忙拦着两人说:你们别乱来,不是什么大事,别再闹出什么祸事来。
梁阿牛忿忿不平,又骂道:小石头,你别怕这帮不要脸的孙子。有大伙在,定给你讨回公道。
朱大块儿跟着说:对对对,这帮帮帮鼠鼠鼠辈,看我不不不不不打得他们屁屁屁屁屁屁滚尿流。
王小石也把两人往屋里拉,劝道:好啦好啦,这事到此打住。你们别再节外生枝了,等我收拾收拾。下午也不诊病了,我们几个去喝点。
几人进了屋,王小石调息运气给自己疗伤。朱大块儿,梁阿牛帮他把桌椅板凳,行医用具,药材器皿都收好。
这时王遇仙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愁石斋,她今天穿了一身海棠红的新衣裳,流苏鬓上插着一朵珠花,显得俏丽动人。
王小石见王遇仙进了院,使了眼色给梁阿牛,朱大块儿,意思让他们别提刚才的事。
王遇仙满脸兴高采烈的说:你们几个都在啊!
王小石问道:你怎么来啦?
“我不能来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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