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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怎么说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自己心里也变得更加像人了。
    “亲爱的提尔。”她从雕花木盒里拿起白言蹊刚刚放下的信纸，话虽然这么说，但因为生活在一起，用大号的便签条来形容也是可以的。
    “我接了一个远洋的资源运送稳妥，行程三个月，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和大凤出发了。”粉发姑娘的语气并不悲伤，也没有一与他见面就哭成泪人，她还没有需求倾诉与关心到这个地步。
    总的来说，提尔现在已经变得坚强了，尤其是这段出海日子，包括与深海猫碰面以后。
    柔软与熊孩子并存的嘤嘤嘤姿态，也并没有消失，她更乐意展示给俾斯麦看。
    姑娘的声音轻柔，稍待一丝沙哑，就像在怀念记忆里的姐姐。
    “等下次碰面，就已经是年中了，我知道你不太喜欢galo，但相信我，它们一定是生活方面的好帮手。”
    “银行卡我放在了客厅柜子的抽屉里，你也别经常盘弄自己的画板。有机会的话，还是多出去走走，也别经常熬夜。”
    “我见过不少提督，人到中年就开始经历秃头，与支棱不起来的情况。”
    “上次执行任务，有个舰娘和我说的。”
    “如果有兴趣，你也可以试着找个提督，年纪轻轻就爬上高处的，或者才华横溢，备受他人瞩目的。平平无奇的也可以考虑。姐姐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但你的生活里不应该只有我，还应该有其他希望。”
    “这是姐姐在执行远洋货运任务前留下的，距离现在大概有七八年了。”读到一半，提尔歪着头想了想，记忆里俾斯麦的模样一点都没变的模糊。
    有人认为舰娘爱一个或者喜欢一个就会持续到永远，是时间长河赠与她们长情的奖励，可事物总是存在着两面性。
    随着舰娘越来越多，时间推移，永远和漫长生命所带来的缺陷也开始显露。
    她们走不出曾经美好带来的正回馈，随着提督的逝去她们也会选择自沉，剩下的也都不会活太久，生活里不仅仅只有爱情。
    剩下的，就像提尔与黑凤凤这种情况了，她们无法忘记俾斯麦。
    只能在忙碌之余悲哀感叹，然后继续下一天的生活。
    嘤嘤嘤总认为姐姐的徒弟没那么喜欢姐姐，只不过才四五年，就已经可以带着微笑生活，与鱼燕宪兵队的舰娘们打成一片。
    可人心始终隔着肚皮，几乎不会与黑凤凤交流的她，只能这么片面并且主观的思考。
    “还要听吗，我再给你读一下？”晃了晃手中的信纸，提尔歪头看了看他。
    “你再读一下吧，我好巩固和彻底认知对传奇舰娘的印象。”
    “巩固我姐姐的印象？”
    “你还能再建造一个不成吗。”摇了摇头，这姑娘没去理会白言蹊的想法，而是很快便继续开口。
    “虽然说人的兴趣是自由的，但在光天化日下贩卖你的兴趣，我认为至少应该遵守一下当地的公序良俗。前两天你睡觉的时候，就有两个宪兵队的舰娘找上门来，被我挡了回去。”
    披着他提督服的姑娘，就和所有的北宅一样。有着日夜颠倒的作息，有着被正常舰娘不耻的兴趣。
    “之前大凤和我说过，她出生的那片海域叫做鱼燕，说那边暂且还是个规模较小，也没有许多舰娘常驻的沿海城市。”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也可以去那边住一段时间，我在那边也有个很早认识的朋友。没有宪兵队，也没有总港区。”
    俾斯麦嘴里的朋友，指的就是赤城了。
    俩人很早年就已经结识，于长姐姐四处流浪那会儿。环游世界，走遍所有海域，尝过所有美食，是每个舰娘的愿望。
    只不过真正去实行的，近乎没有。
    世事难料，提尔后来还是没去鱼燕，这姑娘懒得动弹。俾斯麦倒是带着黑凤凤回去了一趟，刚好是大海战刚刚结束的那段时间。
    飞鹰与黑凤凤就是那会儿结识的。
    “还挺巧合的，这封信里刚好出现了鱼燕。”稍稍吐槽了一句，提尔继续往下读已然不多的内容。
    “东拉西扯的有些多了，希望你在家里能够老实待那么一段时间，宪兵队来了也不要开门，更不要给用借口查煤气上门，实际上是好奇围观的普通人开门。”
    “我和大凤尽量早些回去，我也会给你带一些当地礼物。”
    “你的姐姐，俾斯麦。”
    读到最后，提尔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已经很久没去碰木盒里的东西，不止是信件，还有些姐姐的遗物。
    这些字里行间满溢关心的话，很难想象是出自人狠话不多，永远凛冽与沉默的传奇舰娘。
    自己不能去看，否则就很容易泣不成声。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了让人去看，提尔曾经喜欢在剧情里设计些类似桥段。
    看着读者愤怒与感同身受的留言后哈哈大笑。
    只不过后来，她就再也没有过了。
    “很难受吗？”白言蹊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姑娘。
    “不，我有什么好难受的，姐姐复活了，我和她也碰过面，并且活了下来，我应该高兴才对的。”强忍着涌上喉咙间的酸涩，她尽量保持住了平静。
    不能哭，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姐姐没有真的死掉，黑凤凤也找回来了，她更是踏足了信里说过的鱼燕。
    可为什么，姐姐不要自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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