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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镇在太原城向西五十里,约有七八十户人家。镇中央有一条大街叫“石路”,开了十几家店铺,街口是正门牌坊,街尾是州府设的驿站。
金兀术去太原前,先要来朱家镇见见无头军的二当家:“玉观音”刘传凤。
他从未见过刘传凤,只有阿鲁补描述过她是大自在天的妹妹,同为北汉宗室后裔,在无头军的地位很重要。
行至镇外,金兀术命令让大队人马在外面扎营,以免闹出大动静。
自己与阿鲁补,富察阿朵以及十几名亲随进了朱家镇。
走在“石路”上,一些镇民瞅见女真族打扮的外地人,不禁投来好奇的目光。还有胆大的孩童,对着他们乱比划。
金兀术下马牵行,神态自然,仿佛到了自己家乡一般,时不时的含笑点头。甚至从皮囊里拿出一大块风干的牛肉,递给一个五六岁孩童,那孩子高兴坏了,冲着金兀术直笑。
“请问石庙在哪边?”
孩子指了指方向道:石庙啊!就前面不远,驿站对面就是。不过那里破烂的很,已没人烧香拜佛,都荒废好久了。
金兀术微笑着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取出一块羊干酪送给小孩。
身旁的阿鲁补则环视四周,目光停留在一位晾晒衣服的妇人身上,不由眼神一定,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宋人的女人还真不错,这皮肉,肤色,身段,那脸蛋真顶啊。这还是在北方,若是到了中原,江南那边,指不定有多水灵多细嫩,想想口水都要流下来。”
富察阿朵一侧脸道:前面还说草原的女人好,一会儿就夸起宋人了,你这“转把”倒是挺快的。
“咱们的女人好,宋国的女人也俏。各有千秋,各有滋味,这“把”肯定要转。女人嘛,多多益善。”
富察阿朵竖起眉毛问:你脑壳里除了女人,还装了点啥?
阿鲁补答:还装了钱和土地。咱们打仗不就是为了抢钱,抢地,抢女人嘛。
富察阿朵鄙视的说:完颜部雄踞天下,纵横八方,哪一个不是勇士才俊,怎么偏偏混进你这头吃不饱的蠢驴。
阿鲁补听到妹妹奚落他,脸色不悦道:这说的什么话?好歹我是你哥哥,别长幼不分,你哥上了战场哪里含糊过?死在我刀下的辽人,没有上千也有五六百吧?
说完,他拍了拍马鞍上的弯刀。
阿鲁补用的是一把奇形怪状的大马刀,弯刀长五尺,又大又沉。刀锋分叉出两个刀尖,刀身左右两侧各有几截外突的刀锋,刀锷处有月牙形锋刃。
这刀拿在手里就像执着一对麋鹿的鹿角,上下左右皆有锋利的刀刃,一刀砍出能割开人的多个部位。
富察阿朵亦不示弱,摇了摇手里的长枪,那吊挂的骷髅头骨撞在枪杆上“哐哐”作响。
“我枪上的可是耶律淳的脑袋,你能比的了吗?”
耶律淳是辽国大人物,出身高贵乃辽兴宗耶律宗真的孙子,辽道宗耶律洪基的侄子,曾经差点把皇位传给他。
后封越国王,南府宰相留守南京,又得耶律延禧重用,封都元帅,可谓权倾朝野。
金辽战争爆发,耶律淳建立北辽政权,自己当了皇帝,号“辽宣宗”。一面与金作战,一面大破童贯的北伐军,一度使赵佶吓得要撕毁“海上之盟”,与辽重新修好。
富察阿朵神情嚣张跋扈,并高举耶律淳的头颅当成战利品炫耀,更是极其骄狂的举动,尽显“狼公主”本色。
金兀术脸色一沉道:咱们身处宋地,边境又多有耳目,不可太过张扬。你们稍微收敛些,别坏了大事。
富察阿朵十分听话,顿时放下长枪。阿鲁补也不敢多嘴,唯有眼睛仍是游走在街上的女人之间。
到了石庙,原是一座用石头砌盖的禅院。大门早已破败不堪,只剩半扇门板虚掩,上面爬满苔藓和蛛网。墙头倒塌了几处,石块遍地,墙头墙角尽是杂草丛生。
院内青石子铺的地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大殿偏殿,禅房钟楼也损毁严重,神像坍倒倾覆,废弃的杂物七零八落,连大雄宝殿的牌匾仅有一角挂住,摇摇欲坠。
如此破败的禅院,菩萨是留不住,和尚更是跑光了,晚上估计连野狗都懒得进来。
不过,院内却仍有人。四名神情冷漠,手持战身刀的刀客分立东南西北四角,犹如四大金刚般守护着大殿。
他们正是司马乂,司马越,司马颖,司马伦,“天字号”的杀手。
金兀术一跨进院子,四人的目光就不约而同盯向他。
以及他们的刀。
他们所站的位置没变,持刀的姿势却变了,变得具有攻击性。
刀寒绰绰。
隐藏杀机。
金兀术面不改色,很镇静的说:我是完颜宗弼,来见你们二当家的。
“你们来晚了!”
话音从大殿内传出,从嗓音能分辨出是女声。
同时,阿鲁补掏出半截羽箭,一甩手就将其投射出去。只听“咻”的一声锐啸,断箭疾飞入大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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