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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      第二十章 漩涡诅咒下的百鬼夜行

    下弦之月，高悬于天。林

    午夜两点过后的东京街头，虽然有些地方仍旧灯火辉煌竭力打造不夜城的奢靡，但在寒风和冷空气的驱使下，大部分正常人还是选择回到了遮风挡雨的家中。每到这个时候，这座活力过剩的城市才能稍微歇息一下。

    秋叶原的街头，也是如此。

    北风吹过高楼之间，传来魔鬼般的呼啸声。角落老旧的路灯忽明忽暗，仅剩几个街上游荡的行人裹紧了衣服，麻木且冷漠的向着各自目的地回归，今天御宅族圣地的夜晚格外渗人。

    穿着不合季节的单薄西装，罗佩如同那些归家的「大军」一样，行走在这座举世闻名的街道上。

    只不过，和那群庸碌之人们根本性的不同，罗佩不是为了躲避「黑暗」，相反，他要迎上去。

    两日前，在柳林神社收购IBM-5100时，罗佩曾目睹了一些异常之事。或许从降临到这个世界至今，所谓「异常」已经多到数不胜数，但秋叶原地主大小姐，秋叶留未[的爷爷，那个老人所展现出来的东西仍让罗佩直皱眉头。

    ——无尽旋转的漩涡。

    将一个人的一切抽象压缩，仿佛就是「扭曲」这个名词的具现化，可恶可憎，令人作呕，又有着十足的庞大力量感。

    如果罗佩没有猜错，那么老人的真实情况很有可能就是伊藤润二的《漩涡》了。

    连川上富江和其他怪物都跑了出来，加上SCP基金会的收容物，「漩涡」要是降临，实在不值得奇怪。

    它是宏伟的未明现象，任何魔怪都无法媲美，让人类疯狂扭曲的感染型大诅咒。

    若是论SCP基金会的评估等级来算，「漩涡诅咒」百分之二百要被添加在「Keter」级别之内。在原著中，它仅仅以半成熟时期的力量就感染了一个六千人口左右的小镇，并将其中之人拖入最可怕的地狱之中。

    这样的诅咒要是爆发在东京，那么罗佩接下来四平八稳预算好的试炼步骤妥妥的要泡汤，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真正的敌人强大无比，半神的加冕还在进行中，出了差错那可就是在要罗佩的命！

    所以现在，黑发青年和之前神社中的打算一样，要借着月色去「拜访」秋叶家了——准确的说，是拜访秋叶留未[的爷爷。

    他要阻止「漩涡诅咒」的蔓延，彻底根除。

    “啊啊……越来越有救世主的感觉了。前略，我多元宇宙臭水沟中的秘术师同行们，我给你们坚定不移的邪恶阵营丢脸了……”

    无意义的抱怨着，罗佩在秋叶原ＵＰＸ旁的高级公寓前停住了脚步。

    相当顶级的住宅区，即使在东京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毫无疑问是最上层的驻地，24小时安保人员比其他地方要多出一倍不止，为了确保尊贵住客们的安全。

    秋叶原的大地主，秋叶留未[的家就坐落在这栋楼的顶层。

    抬头向上看去，在真视之眼的视线中，这栋豪华公寓的天空已经微微出现了一丝扭曲现象，就像某些东西降生之前的酝酿一般。

    没错，就在这里。

    一阵清风飞到了罗佩的脚底，正当他打算踏风而行时，在公寓楼的对面小巷前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越来越清晰的吆喝声。

    罗佩瞥了过去。

    “南来北往的都过来瞧瞧，暗芝居要开始咯……”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暗芝居的时间到了哦……”

    不被黑暗所遮蔽，罗佩清晰的看到了对面小巷口的景象。

    那是一个戴着笑脸面具的男性，穿着和时代脱轨的老旧棕色衣服，像是八十年代走街窜巷手艺人一般，手里推着安放着小木箱的车子，那箱子的正面对着罗佩，上面写着三个大大黑色汉字。

    ——「芝居」。

    在面具男性的身前，还放着几个低矮的小凳子，其中一个坐着用黑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性。

    “尊贵的客人啊，暗芝居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不过来瞧瞧吗？”

    面具男脱下了帽子，以诡异和轻柔的声线恭敬的说道。

    明明隔着一条街的距离，那男性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了罗佩的耳中。

    在「漩涡」之前还有别的怪物么，或者说这也是「漩涡」的手笔？

    ……有意思。

    罗佩散去了那一缕微风，径直向着笑脸面具男走来。

    走进了，黑发青年才发现，那椅子上坐着的竟然也是熟人。在去SCP基金会的那天，向他明确表达善意的黑衣蒙面怪物，只不过不知为什么，今日它是以女性的外观示人。

    扫了两眼，见其没有起身和打招呼的打算，罗佩便将视线投向了笑脸面具男性。

    “我猜，你不会是来给我添麻烦的吧？”

    “不不不，怎敢……”

    面具男就像惶恐一般，躬身行礼，但他的语气却没有丝毫变化。

    “正如您所看到的，鄙人只是一个走街串巷的卖艺小卒。给尊贵的客人添麻烦，这可是自砸饭碗的不要命行为。”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拉开了手推车上的小木箱，从中取出了几乎每个美术生都有的便携式画册。

    “前所未有的大漩涡正在呼唤着我们，恰好鄙人正在为下一出戏剧的灵感所感到苦恼，立刻从大阪赶来了这里。事实证明，鄙人的直觉非常不错，有您这样的存在，加上无与伦比的大漩涡，这次一定能画出最棒的故事……”

    面具男的精神明显不太正常，在说这话的同时，竟然直接盘膝而坐，拿出画笔画了起来。

    片刻后，他像是意识到什么，手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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