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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4：凯文：你驾照吊销了
    【和户田英一的第一次交流最终以一个无辜之人的死亡画上了句号。
    沉默着坐电梯回到了智脑公司的办公大楼一层，走出电梯，陈誓本打算就这样径直离开这个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可走到一半时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身后的西宫硝子轻轻地拉动了一下，使他不得不回身看去，与对方那双和发色相近的眸子对视在了一起。
    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陈誓看出了化不开的迷茫和不解。
    很显然，西宫硝子并没有办法理解陈誓刚刚愤然离场的行为，只是因为自身胆怯的性格，让她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问出心中的疑惑，而是下意识顺从了对方的意思一同离开。
    等到再也看不见智脑女士和户田英一之后，她才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顺从着自己的本能想要从陈誓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不过，也就是在做出了拉衣服的举动，和陈誓看向这边的那双黄金瞳对视在一起的瞬间，西宫硝子忽然又有些退缩了。
    陈誓的眼底此刻依旧残留着对于户田英一之前那般行为的不满，哪怕知道这愤怒并不是针对于自己的东西，西宫硝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消耗一空，一时间陷入了支支吾吾的状态。
    看见少女似乎有些被自己吓到了，陈誓原本烦躁的内心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而在冷静下来之后，他又忍不住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做法真的正确吗？
    感性上，他无法苟同智脑公司的做法。
    就算知晓了自己已经成为了奥菲以诺，陈誓也始终认为自己、西宫硝子，乃至刚刚见面的户田英一仍然是人类。
    可若是遵循了他们的那种做法，无差别袭击和自己素不相识且无冤无仇的其他人，彻底舍弃掉作为人类的底线，那么这样的自己又和野兽有什么差别？
    一旦开始这样做了，陈誓总觉得自己就会离自己心目中的人类越来越远。
    同时，他也不希望比自己还要年轻的西宫硝子变成那样。
    但理性上，冷静下来的陈誓又忽然发现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智脑公司是日本首屈一指，甚至能用只手遮天来形容的超级财团，违反这样一个组织的方针，一旦真的惹怒了那些大人物，不仅陈誓自己会丢掉性命，就连跟着自己的西宫硝子也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每个人都是怕死的，哪怕是性格烂好人到这个地步的陈誓，他也讨厌着死亡，更讨厌让别人因他而死。
    ——自身的原则，真的有让西宫硝子和自己一起冒险的价值吗？
    理想和现实，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陈誓不自觉放慢脚步让西宫硝子可以和自己并肩而行，回想着少女虽然对未来充满了担忧，但依旧没有丝毫埋怨地跟着自己离开会面室的场景，无论如何都无法拿定最后的主意。
    “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继续作为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已，硝子小姐。”
    ——最终，内心的挣扎化为了轻声的叹息。
    西宫硝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陪着陈誓离开了智脑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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