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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托嘲讽般说着，世人皆言神之伟力，可殊不知，在真正的神面前，人类宛若蝼蚁般，又有谁会去在意一个蝼蚁的言语呢？
    “有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你，或许应该叫做揣着明白还要故意装糊涂。”
    你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不需要卡莲了，还要去复活她。
    “呵呵呵，这就是你不明白的东西了...虚空万藏。”
    奥托笑着笑着，他告诉虚空万藏，人类的感情——它原本就是一种宁可害人害己，也会将它释放出来的欲望。
    只不过以一般定义而论，好人擅长用理性去驾驭感情，而恶人更习惯让感情支配自己的理性罢了。
    而奥托，或许可以称为理性的恶人。
    他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台只会计算利益的机器，甚至不值得被称之为人。
    奥托很清楚，自己便是这类糟粕的集大成者，一个理性的恶人。
    “我不是说过吗？人类总是在情感上相信我们的所爱之人长生不老。”
    奥托笑声中，充满了自嘲，无人可以理解，无人可以分析，此时此刻在他最后的人生中，畅谈人生的居然是个连人类的感情都不懂的机械。
    他这一生，活得太累了。
    “而我，也只是一个让这种情感支配自己理性，并为此不断算计的愚者罢了。”
    奥托笑着笑着，咳嗽了几声，笑声顺势停止的同时，他看向了身后。
    “——你看，第一个要来找我算账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意识空间的幻境彻底散去，回归了天命的起源城市。
    而在视线尽头中，一道穿着蓝白铠甲，手拿长枪的身影，已然来到了奥托的面前。
    对于恐怖剧率先登场的演员，奥托给予了真挚的问候。
    “欢迎，我亲爱的忘年交，天命首屈一指的s级女武神。”
    “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
    或者说...琪亚娜·卡斯兰娜——】
    越聪明的人越看清世界本身，活的也就越累仿佛被世界系上了枷锁。
    奥托是一个将自己的真实掩饰起来的人。
    哪怕是丽塔和琥珀，这等亲近的下属们。
    也未必敢说自己就能完全了解奥托这个人。
    当她们打开一个谜团后才发现，后面是更加深邃幽暗的迷雾。
    可此刻，当奥托主动展示出自己的一面时，她们才后知后觉地了解到了名为奥托的真实。
    揣着明白还要故意装糊涂，将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个只为了复活卡莲的器械。
    不仅是对奥托本人的无奈无助，同理更是对卡莲的折磨。
    正如当初的奥托想要复活卡莲的父亲时候那般，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能够再阻止他了......
    
    第六百七十章 极致的黑暗和刀子之下,以毒攻毒
    
    人类从历史上吸取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从来没有从历史上吸取任何教训。
    奥托厌恶着这个世界，厌恶着这个没有卡莲存在的世界。
    他反抗过，他努力过，他挣扎过。
    可结果，却走向了奥托最不愿意看到的状况。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对比整个文明来说，一个人，两个人的性命太过于渺小。
    文明才是人类存在的基石和延续，只要文明还存在，只要文明还得以传承。
    纵使继承文明的种族并非人类。
    理智上奥托可以接受，但感性上，奥托做不到。
    所以他想要改变这一切，将一切回到最初的最初，回到那个卡莲·卡斯兰娜还未死亡的时间点上。
    “时至今日，奥托，我理解你当时的选择，但是抱歉，我还是没法接受，可是如果能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时，在那个混乱的刑场上，我是否该跟奥托一起逃走？”
    视频中发生的一切，奥托本人的自白，展现而出的属于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心思和羁绊。
    卡莲内心微微触动着，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在奥托的心里，居然会那么的重要，甚至于让他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她的心脏的跳动也快了一拍。
    激动但并非心动。
    懵懂并非揶揄。
    人生没有后悔药，世界也没有时光机，没人能改变过去。
    就算卡莲能获得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她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选项。
    卡莲只是想到了，过往自己的一次不经意的抉择，竟然让一个人走向了极端，让世界进程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一个人的坚持，一个可能更好的世界线，放在天平上，一面倒的极端。”
    “我，还要坚持心中的正义么？我的一生，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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