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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老顾的是吧，你也是他一手带上来的，找他会好说话一点。”郑妍笑了笑，对着林珈瑶伸出了手，“来，我带你去。”
    “好。”林珈瑶记忆中的郑妍就是如此亲和待人的，所以林珈瑶也很配合地把手放了上去。
    “自从上个月誓师大会完了之后，老顾没日没夜待在办公室里，估计是为了风信子计划忙昏头了。”
    郑妍一边笑，一边朝着楼上走着，语气里充满了轻松。
    “终于在东海州稳住根基了，我们可以清扫周边城市了，末日很快就会结束的。”郑妍捏着林珈瑶的手紧了紧，往日成熟的她，今天高兴得像个小孩。
    不过林珈瑶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她走到了三楼。
    因为，她看到了楼道密布的血色菌丝，雪白的墙壁仿佛都被染成了红色。
    林珈瑶有些奇怪的是，这些菌丝看起来都是自然生长的，而且自己居然能够操控？
    郑妍仿佛根本没看到那些菌丝一般，自顾自地朝上走着，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
    “你记得要提醒一下老顾，让他注意身体休息一下，他把你当女儿看待，你说的话他会听的。”
    “啪嗒——”
    一滴黏液，从天花滴到了林珈瑶头上，她抬头看去，是一具被菌丝包裹着的尸体，被粘附在天花板上，不断滴落着粘稠的不明液体。
    他没有死去，他的身上，早已长满了血色的蘑菇，不知道被绑在顶上吸收了多久的养分。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珈瑶的视线，被菌丝束缚在天花板上，面容枯槁的男人，颤抖着动了动嘴唇：
    “怪......怪物......滚出......滚......”
    “怎么了？小谢，你在看什么？”郑妍顺着林珈瑶的视线往上看，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又漏水了，唉，当时的政府大楼就没设计好，搞得现在三天两头漏水，到时候我找人来修一下吧。”
    是菌丝，干扰了人的思想，让她们观测不到菌丝和正在被同化的人吗？
    为了验证自己内心的想法，她瞳孔开始充斥起了血色的菌丝，当菌丝覆盖了她瞳孔的时候，瞳孔泛着血色红光的她，看到了不同的一切。
    遍布的血红菌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没有菌丝的干净走廊，而郑妍，正带着她走向楼道的尽头。
    “你自己进去吧，记得让他休息一下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郑妍说完后，拍了拍林珈瑶的肩膀，便走开了。
    只剩下林珈瑶一人，面对着前面的大门。
    顾惘然可是几大B级觉醒者之一，如果他出事了，那这整个觉醒者办公楼，可能也沦陷了。
    “咔嚓——”
    林珈瑶缓缓拧开了把手，推开了木门，看向了里面。
    这个走廊尽头的办公室，依旧保存着旧时留下来的红木办公桌，以及各种古典的家具，有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
    而办公桌的后面，则是坐着一个头发稀疏的老者，此时的他正眯着眼睛，在面前的纸上写着什么。
    “怎么不敲门啊？”顾惘然没抬头，但仍能听到他语气里的些许不悦。
    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了头。
    “原来是小谢啊，来来来，坐下，今天怎么想着来看我了。”顾惘然放下了手里的笔，笑眯眯地看向了林珈瑶，“不会又是为了你的部下来的吧。”
    他没感染？
    不。
    林珈瑶缓缓吸了一口气。
    是自己没撤掉菌丝。
    林珈瑶眼中蔓延的菌丝散开，退回到了眼皮内，瞳孔再次恢复成了棕黑色。
    而她面前的景象，则是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面前的顾惘然，他的头皮和头骨都从中间分成了两瓣往外翻开，双眼早已经退化，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挂在裂开的脑袋中间，随着他摆头的动作而晃荡的闪着血晶光芒的璀璨菌菇。
    他的浑身都沾满了不知名的粘稠液体，身上的菌丝仍在不停抽着他体内庞大的能量进化着自身，但他仍然如同不知道一般，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凳子。
    “坐啊。”
    此时，林珈瑶也看到了，他面前摆着的写着风信子计划的计划书，出了上面的一大段字以外，下面的都是胡乱的涂抹而已。
    从开始乱涂的时间，都能推测出顾惘然的死亡时间。
    菌丝能模拟他生前的任何举动，但却模仿不了他对未来充满激情的畅想和构思。
    一股反胃的感觉，从她的内心深处涌起，就连杀人都没让她有这种恶心。
    明明是怪物，还在伪装着人类，重复着人死前的举动，真的是令人作呕......
    “你是谁？”
    一个脆生生的童音，突兀地出现在了林珈瑶的身后。
    林珈瑶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抹白到亮眼的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大概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米四左右的身高，穿着纯白的衣裙和丝袜，身后扎成双马尾的长发也是纯粹的白色。
    只是她瞳孔中蔓延的血红菌丝，让林珈瑶确认了她的成分，但没能确认她的身份。
    林珈瑶也对这个女孩没有印象，谢伊的记忆里没出现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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