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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河看着手里的卷宗,忍不住当场一拍大腿:
“好-----”
“好”字刚喊到一半,却看见其他官吏惊异的目光,他便硬生生拖长了音:
“好大的胆子!”
说完,他却心中思绪起伏,难以自制。
本来以为是那乔匹夫胆大包天,胆敢妄议朝政、侮辱天子...没想到说得还是有模有样的。
“天子视子民为牛马,所以可以轻易割舍,对仙人拱手相让吗?”
“呵。他倒是敢说。”
“我也小瞧他了。”
沈清河将乔木的话语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越念越觉得心中情绪激荡起伏。
当年王山河任刑部尚书的时候,他则是五品刑部郎中,最是向往王山河当初那抬棺上朝死谏的风采。
而今又看到一个茶楼怒骂天子的乔匹夫,他甚感欣慰。
“此人,若是就这儿死了,实在可惜。”他心中动了念头。
如果乔匹夫只是一个王山河举荐的人才,那么他可不会捞人,这违背了他的原则。
但这一次,他却萌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想到就做,他当即出了门,又直奔河阳知府的宅邸。
这娄知府也算是他昔日同窗旧识。
只是如今两人一人为四品地方大员,一人是他手下的七品芝麻官。沈清河也是个要脸面的人,自身官微,就没去找这位昔日同窗攀交情。
而这一次,他却顾不得这些了。
他一路到了宅邸门口,刚想告知门卫他前来拜访,却又突然顿住脚步,一时哽住。
他沈清河做官多年,开口求情,而且还是从牢狱里捞重犯,这还是头一遭,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要如何开口。
在门外犹豫再三,却是被那门房注意到,沈清河这才叹口气,堆出笑脸上前说话。
“沈清河?”
娄知府本在书房中练字,在铺开的宣纸上挥笔泼墨写下一个永字,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却是不禁停了笔,笑了一笑。
“他不一向都是硬骨头吗?这回也知道低头了?”
乔匹夫因言获罪这件事,他其实也有所耳闻。
主要是此人所说的话语,实在大逆不道,让他听了心里都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以他知府的身份,事后稍微一调查,便得知了乔匹夫乃是沈清河举荐这件事。
这几天故意晾着那乔匹夫在牢中不马上杀了,其实多少也是存了看戏的心思,想要看看这油盐不进的沈清河,肯不肯拉下这个脸。
“不见。”他大手一挥:
“先让他在府外晾几天再说。”
他重新握起毛笔,继续写字。
他不急,反正关在牢里的人又不是他。
继续写着字,时间随着流逝,很快日已西沉。
此时,又有一名下人到了书房门口。
“怎么,那沈清河还在府外候着?”娄知府放下笔,微笑着抬头望去。
只是他看到的,除了那名下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目光寒如深潭的中年人。
“娄府主。”楚护卫拿出飞鱼卫的腰牌,展示了一番。
“我这次来,是带着当今圣上的口谕。”
“赦免那名因议论朝政入狱的公门捕头,乔匹夫。”
娄知府抬头看着来人,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
日已西沉,夕阳染红半边天。
沈清河已经在府外站了小半天,脸上也渐渐有了灰暗之色。
这知府以“身体不适,正在小睡”为由,让他等到了日光西沉...他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这位旧识的意思。
“罢了,此事不成,我也已经尽力。”
他正要转身离开,身后宅邸大门却一下轰然打开。
“沈老弟,你可终于到我府上来了。”娄知府面露笑脸快步走来,握着沈清河的手,就往府中走。
“近日偶感风寒,一睡便至黄昏。府中下人无礼,怠慢了老弟,还请莫要见怪。”
“哪里,是我叨扰府主了...”沈清河也硬挤出笑脸。
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但他有心求人,自然不会在此时发问。
府主并不是正式的官职名,只是一种尊称。
按大炎王朝的习惯,这种一城之长官,又是知府,又身兼武者身份,实力不低,军政两手抓的地方大员,一般就称作府主。
官衔是知府,但作为府主的他,实质上已经相当于地方上的土皇帝。
他随着知府步入厅堂,耐着性子足足寒暄了一刻钟工夫,沈清河才将乔匹夫的事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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