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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陈平的眉头不由跳了两下。
官场上如此大的变动,真的能算做‘无关紧要’吗?
诚然,以流沙的实力,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恢复之前对北地官府的影响力,但到底要多久,是说不准的。
更关键的是,时间是个麻烦的问题。
韩非不慌不忙的说道,“山东六国的灭亡,让我看明白了一件事——忠诚,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与道德和操守都无关。”
“韩国灭亡,除了张相国等少数人以身殉国外,基本就没什么人在乎了。”
“当然,我不是赞同殉国这种无意义的行为——尽管我自己也差点走上这条路。”
“韩国的官员不在乎韩国的灭亡,韩国的百姓也不在乎韩国的灭亡……该投降的投降,该流亡的流亡,该归顺的归顺,一切顺其自然。”
韩非颇为感慨的说着话。
陈平坐在下首,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茫。
这是……突然忆上心头,伤春悲秋起来了?
韩非没有理会他的眼神,自顾自继续说道,“当然,后来也有不少人念叨‘韩国’这个已经不存在的称呼。”
“不过也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或者说利益。”
“当年逃亡隐遁的贵族希望借着韩国的名头,在帝国衰落后东山再起。”
“已经成为帝国子民的韩国百姓,希望能回到曾经韩国朝廷的统治之下,因为帝国的压迫让他们越发喘不过气。”
“他们都不在乎韩国,只是需要这么一个……‘由头’罢了。”
“当然。”说到这里,韩非笑了笑,“我不是在谴责他们,韩国也确实不值得旁人真的去惦念它。”
“我想说的是,百姓也好,官僚贵族也好,他们都不会怀念,更不会忠于一个被他们深恶痛绝的政权。”
“昔年的韩国就是这样一个政权,如今的帝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批新上任的官员对帝国的态度,注定会和昔日韩国的臣民别无二致。”
“在出事以前,他们或许会稍微拖慢我们的步伐,但等到合适的时机,这些阻力会瞬间消失。”
韩非所谓的出事,其实就是帝国彻底乱起来。
换言之,也就是帝国开始遍地反贼的时候。
而他这句话,或者说这一长串话,都是在委婉的表达一件事——一旦帝国的统治行将崩溃,这批新官员会和老官员一样,瞬间倒向流沙。
立国十年的帝国,从未树立起足够稳定可靠的国族认同。
这导致帝国的臣民根本不存在忠诚一说。
他们不在乎帝国灭亡,甚至乐见其成……当然,如果新的政权比帝国还不如,他们也会像韩国臣民怀念韩国一样怀念帝国,但那本质上不是对帝国的怀念,而是对现行政权的不满。
而这种不满,一般不会早早的就冒头。
帝国的统治一旦走向崩溃,北地的官员第一时间绝不会考虑如何维护帝国的统治,而是考虑自身的利益。
如果帝国有重新掌控局面的能力,他们会维持自己的‘忠诚’,反之,则倒向新的‘掌权者’。
简而言之就是谁赢他们帮谁,胜负分晓之前他们按兵不动,谁也不帮。
不过他们也不会一直观望——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一直骑墙,很可能会被人收拾掉。
在北地,只要流沙接住了帝国的第一轮,也是力度最大的一轮攻势,本地的官员自然就会倒向流沙,放弃帝国——敢不放弃,就等着流沙收拾他吧。
所以韩非说他们构不成威胁。
这批官员最核心的威胁就在于有可能在关键时刻打乱流沙的布局,而一旦最重要的时机因他们的干预而被错过,就再无法弥补。
但他们只会在不重要的时候——也就是前期准备时间——稍微拖延流沙的行动,等到了真正重要的时候,他们就要开始考虑站队的问题从而不敢再做任何事。
这不是说前期准备不重要,只不过流沙已经准备的很完善了,剩下的只是修修补补,填充细节。
有最好,被耽误了也不打紧。
当然,不排除有完全死忠于皇帝或帝国的‘保皇派’,不过占比可能连百分之十都难有。
以北地官员的数量推算一下,也就是连十个人都难凑出来,根本不值得在意。
陈平听懂了韩非的意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接下来?”
“按部就班的来,稍微调整一下计划就好。”韩非淡淡的回了一句,接着补充道,“不过有件事要特别交代陈平兄费心。”
“请讲。”
“接下来,盯死罗网,我要确保随时随地都能知道赵高的动向和下落!”
最后一句话,韩非语气里已满是森然的杀意。
陈平心知肚明,没有一句废话,点头应下,“放心,保证不会让他逃脱片刻。”
赵高固然是个难缠的对手,但流沙如果不计代价盯死一个人,他就绝对跑不了。
再不济,还可以调黑麒麟来。
黑麒麟,流沙组织内除古寻这个首领外最离谱的人,离谱之处就在于它的幻形之术。
尽管江湖上对它的传说已经足够离奇,甚至称得上足够恐怖,但实际上流沙对黑麒麟一直是遮遮掩掩的,真正对它有清晰认知的只有流沙内部的少数人。
真要让外界明白黑麒麟的离谱程度了,只怕嬴政晚上都不敢睡觉了——分分钟黑麒麟就能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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