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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都因为出现严重灾害,导致粮食减产;剑南道还发生了一次地震,形成近十万规模的灾民。再加上西疆叛乱,朝廷不仅一下子失去丝路商道的关税和对外商贸这两大进项,而且镇疆都护府、烈刃军团阵亡将士的抚恤金,以及长刀军团调防两关,都耗费颇巨。殿下可知,单单是赈济灾民和军费开支这两项,转眼就掏走了国库一千两百万贯银钱,这几乎是以往半年的税收规模。”
闻听此言,李炳不禁皱起了眉头:“居然这么多啊?那么国库目前还剩多少资金呢?”
“朝廷国库的储备,大概还有三千多万贯。为了应对各种不可预测的危机,户部的大人们,说什么也不敢再同意大额支出了。”慕容雪稍微停顿一下,继续讲道:“另外,还有工部的看法。工部尚书乔大人,亲自给臣写来信函,详细介绍了他上任六年以来,所主持过的金河支流疏浚加固工程。乔尚书认为,眼下完全没有必要大兴土木,去治理金河主道。”
劳剑华闻言,忍不住轻轻的咳嗽一声,趁着太子李炳还没有发话,反驳道:“慕容大人所言差矣。大家都清楚,户部向来最喜欢哭穷,哪怕再有钱,他们也跟铁公鸡、守财奴一样,轻易不肯松口支出。其实,这是懒政。朝廷税赋采用的是租庸调法,加之帝君推行无为而治,多次下调税率,导致民间该徼的税一直收不上来,这才使国库空虚,稍遇变故就捉襟见肘。现如今,圣唐国祚八百年,藏富于民久矣,我们完全可以效仿祖制,重新开征十六任帝君设立的河捐,专门用于金河工程。殿下,据臣推算,仅仅是沿河十二州,就基本可以保障所需的全部开销。”
“劳大人是在说笑话,”慕容雪冷哼道:“沿河十二州,大多在去年的受灾名单之中,民生状况本就不容乐观。朝廷赈济都来不及呢,现在还要给他们增加河捐税赋,难道不怕激起民变吗?”
劳剑华也不甘示弱,回怼道:“慕容大人,照你的说法,增加些许税赋就能激起民变,那还要朝廷和军队做什么?”
慕容雪据理力争:“好,就算你能弹压民怨,开征河捐。可你也不要忘记,历代治河工程的预算,向来都是有增的无减的。一旦开始实施,最后涉及捐赋的州郡肯定远不止十二州这些地方,而是遍及全国。到了那个时候,万一西疆需要用兵,军费又从哪儿来?”
一直没有吭声的谢光此时开了口:“慕容詹事,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西疆鬼漠那边一天不稳定下来,咱们就一天不能办任何正事,整个圣唐干瞪着眼闲等,是吗?”
“下官没这个意思!”慕容雪气道:“太傅大人,请您不要曲解我的想法。”
谢光不紧不慢的问道:“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动不动就搬出西疆战事做借口。要知道,现在连帝君也没有明确处置西疆问题的圣意,我军将会与突厥长期处于对峙局面,这是尽人皆知的基本判断。而太子殿下监国,主理民生政务,正需要做出一两件功在千秋的大业绩,以便树立皇权威信。你百般阻挠,居心何在啊?”
慕容雪无惧谢光的质问,针锋相对道:“太子殿下乃是贤明的皇储,若要树立威信、开创伟绩,也不用争这一朝一夕的时间。圣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越是掌握国祚社稷,就越是应该审时度势、如履薄冰。现在西疆外患未除,天时、地利、人和都难言万事具备,冒然开展巨大工程,犹如临渊驰马,危机四伏。谢太傅,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难道不该提醒殿下,凡事谨慎决断吗?”
劳剑华冷笑一声,替谢光反驳道:“慕容大人仍旧没能理解太傅的意思,反而还偷换概念,以乱圣听。西疆鬼漠的外患虽然尚未完全解除,但也已经进入相对稳定的时期。眼下的局面,恰恰该将精力从军事转到圣唐的建设上来,这便是所谓的‘天时’。太子殿下和谢大人身处东都洛邑,临近金河主道,督办治理工程,具备‘地利’的优势。沿河十二州的百姓向豫州刺史请命,希望尽快治河,这不是‘人和’又能是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们手中,资金与劳力的保障又并无大碍,为何不能现在就开始创造这利国利民的丰功伟绩呢?”
李炳被劳剑华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心动,微微点头道:“劳爱卿言之有理。我们确实应该利用眼下的条件,有所作为。总不能既丢了西疆,国内的事情又没搞好吧。”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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