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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之时，风疾雪骤。

    卧房之内锦被翻浪，烛影摇红，一条白皙纤细身影自锦被之中挣扎而出，雪白赤足踩着地板踉跄逃脱，旋即又被擒住纤腰，拖拽回去，左右便有身影覆盖，一时间温香软玉、嘤嘤泣泣。

    …...

    龟兹城中，夜色沉沉，赵怀义独坐书房，烛火摇曳，映得他脸上神色不定。他手中握着一封密信，正是王守义亲笔所书，字字如刀，直指龟兹局势之危。

    “碎叶已派李昭入城，望赵大人谨慎行事，勿轻信左右。”信中如是写道。

    赵怀义缓缓合上信笺，目光落在案前的府衙官员名单上。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思索良久，最终停在“张德”二字之上。

    “张德……”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张德乃府衙中从事文书之职的佐官，近来频频出入府衙，且多次向赵怀义呈报无关紧要之事，显得过于殷勤。更可疑的是，他曾在碎叶任职，与王守义有过旧交，却未曾向赵怀义提及半句。

    “若他是内应……”赵怀义心中暗想，“那碎叶的动向，早已被泄露。”

    他正欲召人查问，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一名亲兵匆匆入内，神色紧张，“城中又出事了！”

    赵怀义猛地站起：“何事？”

    亲兵喘息道：“城西军械库失火，火势凶猛，已有三处营房被焚，兵器尽数毁损！”

    赵怀义脸色骤变：“可查出起火原因？”

    亲兵摇头：“尚无定论，但火势蔓延极快，恐有人为纵火！”

    赵怀义咬牙，心中已有不祥预感。龟兹城接连失火，粮仓、军械库，皆是军需重地。若非内应所为，岂有如此巧合？

    “立刻调兵救火，封锁城西，彻查可疑之人！”他沉声下令，“传我军令，龟兹所有官员即刻到府衙集合，不得缺席！”

    亲兵领命而去。

    赵怀义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火光冲天，心绪翻涌。他知道，敌人已经开始行动，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

    与此同时，龟兹城东，一处偏僻的民宅内，张德正与一名黑衣人低声交谈。

    “赵怀义已起疑，恐怕很快就会查到我头上。”张德低声说道，神色略显不安。

    黑衣人冷笑：“无妨，大局已定。碎叶的援军已入城，李昭也已与赵怀义见面。只待时机一到，便可动手。”

    张德皱眉：“赵怀义此人，不可小觑。他虽表面沉稳，实则心思缜密，若被他识破，恐怕……”

    黑衣人打断他：“你只需按计划行事，其余之事，自有乌尔骨大人安排。”

    张德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我会配合。”

    黑衣人起身，披上斗篷，低声道：“记住，明日辰时，你需将赵怀义引至府衙西侧的议事厅。届时，我们的人会动手。”

    张德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黑衣人微微一笑，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碎叶城外，李昭带领的小队已分散潜伏于城中各处。他本人则前往赵怀义约定的联络点??城中一处酒楼。

    酒楼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李昭走入包厢，只见赵怀义已坐在其中，神色凝重。

    “李将军，终于等到你了。”赵怀义沉声道。

    李昭拱手：“赵大人，碎叶已派出小队，愿听从调遣。”

    赵怀义点头，低声道：“龟兹局势比你想象的更为复杂。内应不仅潜伏已久，且与乌尔骨勾结，已对我军造成严重威胁。”

    李昭皱眉：“可有线索？”

    赵怀义摇头：“目前尚无确切证据，但已有数名官员失踪，粮仓两次失火，城中人心惶惶。”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怀疑，内应就在府衙之中。”

    李昭神色一凛：“赵大人可有怀疑对象？”

    赵怀义沉思片刻，缓缓道：“有一人，近来行为异常，但我尚无证据。若贸然行动，恐打草惊蛇。”

    李昭点头：“属下明白。请赵大人提供一份府衙官员名单，我会暗中调查。”

    赵怀义取出一份名单，递给李昭：“这些人，皆是近期出入频繁者，尤以张德最为可疑。”

    李昭接过名单，仔细翻阅，心中已有计较。

    “赵大人，属下先行告退，若有所发现，会立刻禀报。”

    赵怀义点头：“一切小心。”

    李昭起身，悄然离去。

    ……

    龟兹城外，乌尔骨站在高坡之上，遥望远方，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碎叶的小队，终于来了。”他低声说道。

    身旁的披斗篷人低声禀报：“属下已安排妥当，城中内应随时可行动。只待时机一到，便可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龟兹。”

    乌尔骨眼中寒光一闪：“龟兹，终究会是我的。”

    ……

    碎叶城头，王守义负手而立，望着远方，心中沉甸甸的。

    “赵怀义……你能撑住吗？”

    夜风呼啸，吹动他的披风，仿佛要将他心中的不安一并卷走。

    他知道，龟兹的局势，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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