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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自是不会给他人。
这第三个,是乾筠给她的别针。这是齐姥观的东西,她早晚要还回去的,不能送人。
第四个,是陌岩给她的佛珠。已知的功用是彻底掩盖她鬼道出身的阴气,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用处。然而既是他送的,就是废铜烂铁一块,她也绝不给人。
除此之外,还有怀中从灵宝那里顺来的一个小金桔呢!这是和她之前吃的三百年一熟的仙枇杷差不多的良药呢,还只是普普通通如集市上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带在身上这么久都没变样儿,应该至少不普通吧。
关于这第四项,是要魅羽独立完成的。这四项里又包括容貌、谈吐、刺绣,这三样。都是魅羽擅长的,她也就没怎么刻意准备。
然而聂驭比她更上心。为了帮助她在这项比试中胜出,请了好几个裁缝、礼婆为她量身制作衣裳,梳妆打扮。每次有了新的造型,都要拉过去给他瞅瞅。他会很严肃地坐在那里,手托着腮。变幻不定的眼睛眯起来,从上望到下,再从下望到上。
起先她以为他就是认真,后来却隐隐觉得他是纯粹在欣赏自己。因此再去给他看的时候,她在他眼前闪一下,就转身自顾自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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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魅羽也在想办法打听最近是否有外人来少光天。之前聂驭说了最近无人,但她十分怀疑。
聂驭是六个王子中负责“边境安全”的,他手下有个副官叫颜毅,专管追踪和看守入侵者。颜毅时常来见聂驭,聂驭忙的时候,他便在外厅等着。和魅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当然,在他是偶遇,在魅羽却是存了心了的。
这天魅羽正坐在大厅一角的桌旁,吃着一盘皇后送来、聂驭又顺手赏她的莹果。这个莹果在当地十分珍贵,吃起来清凉可口、滋阴健脾,吃一个果子能舒畅一天。刚好颜毅满面风霜、一身尘土地走进来,而聂驭在和盟亲王密谈,看样子一时出不来。
于是魅羽叫颜毅过来,递了个果子给他。颜毅吃得很开心,不好在桌边坐下,但也不好立即走开,于是便不咸不淡地站在一旁。
“最近怎么这么忙?”魅羽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唉,还不是出去捉人呗!”
魅羽摇了摇头。“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擅闯其他天啊?好好在家待着不好嘛,吃饱了撑的。”
“谁知道啊,还是个姑娘家。”
魅羽心中一凛,鹤琅之前和自己去蓝菁寺放火,用了转性的法子变成了个大闺女。其效果会持续个把月。她还想问问这个“姑娘”的特质,不过再问下去就显得过了。
于是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说那些。哎,听说昨天晚上荔妃的姆妈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话没说完,见盟亲王走了出来。颜毅立刻整了整衣服,神情严肃地去见聂驭。
魅羽推开盘子,低着头合计,怎么样才能不打草惊蛇地把鹤琅救出来。虽说聂驭口头上说了乐意帮她找人,但一旦知道了此人对她很重要,会不会反过来以此来要挟她……
“皇后娘娘驾到——”
魅羽愣了一下,立刻离开桌子,站到一处空地。不一会儿但见几个宫女拥簇着一个贵妇进来,魅羽急忙下跪行礼。
没想到皇后并未继续前行,而是在她面前站住了。
“你是新来的女官魅羽?”
“是的,娘娘。”
皇后走到一旁,在一把椅子上坐下。“起来,坐吧。”
魅羽起身,在皇后侧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皇后的样子,让魅羽首先想到的是一朵水仙。虽然已是两个成年皇子的母亲了,依然细腰纤足、玉指如葱。
“听说,你一直在为殿下效力?”
皇后的语气很客气,但眼神却有些警惕地上下打量着魅羽,那样子就像准婆婆在打量没过门的儿媳妇。
魅羽想了想。自己虽然外貌让人无话可说,但皇家娶亲还要看身份。一个来路不明没有权势撑腰的女子,皇后自然不会喜欢。得早点儿打消她的疑虑,别莫名其妙地树敌。
于是说:“其实,民女这次来,是有事请殿下帮忙的。作为回报,民女会尽力帮殿下赢得殿试。至于那之后嘛,一切全凭娘娘做主。”
皇后的脸色登时缓和了。“现在像你这么懂事识大体的女孩不多了。你放心,你只要尽心帮殿下,无论结果如何,本宫都不会亏待了你。”
“谢娘娘!”
此时聂驭已经急匆匆地迎了出来,冲皇后行礼。皇后疼惜地说了句:“辛苦我皇儿了!”便和他一同进了内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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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这么过了半个月,一切看似都很顺利。这天上午魅羽在聂驭的书房里等他,二人说好了今天要好好总结一下上半段取得的成绩,看看接下来还有哪方面要加强。
魅羽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想不如回房吧,等聂驭回来叫自己就是。起身走到门口,却差点被他撞个满怀。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进屋关好门后,就在房中大步地来回踱步。“老天!我这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这么对我?”
魅羽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自从认识他以来,无论他是嬉皮笑脸还是严肃认真的时候,都没见他如此失态过。“出什么事了?”
他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瓶酒。拔掉瓶塞咕咚咚喝了几口,才松了一口气。
“我一直是家里的老三,家谱上写的却是四皇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魅羽皱眉望着他。“难道你还曾经有个哥哥?”
他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其实我们本来是兄弟七个,大哥是前皇后所生。他五岁的时候,前皇后病逝。父皇要立我和七弟的母妃为后,大哥坚决不许,以死相逼。后来在他六岁的时候,居然一个人走了。”
“啊?一个小孩自己走了?”
“那当然不是,是父皇派人送走的。不知去了哪里,父皇不告诉我们,估计是怕我们去害他。”聂驭的脸上带着讥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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