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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前一步拿走宝刀的,恐怕只有这小子。
这一路走来都把他看作纨绔,当真是走眼了。
孙孚平的目光在废墟中逡巡,这么大一片地方,怎么找人呢?贺灵川应该刚刚离开。
……
贺灵川奔行在废墟中,刚好路过废弃的官署,这里有座很高的角楼,并未完全毁于战火。
他怀里还抱着那把蛟口吞环的刀。
是的,不久前他偷偷从城墙侧边溜了下来,绕开战场,重返官舍,目的就是捞取钟胜光床头这口刀。
时人铸武,刀环剑柄多用睚眦,是豺身龙首的形象。其余两三成才会镂刻为各种怪兽。
钟胜光床头这把刀,柄环就是个直角的蛟头,贺灵川来过两次也没把它当回事,注意力全放在其他摆设上了,尤其是梳妆台的蓝花梳。
可黑蛟起于官舍被毁,显然它与钟宅有特殊关联;再看黑蛟的大脑袋,那笔直不分杈的尖角,跟刀环上镂刻出来的蛟首不能说毫无二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贺灵川也忍不住钦佩自己强大的记忆力了。
当他走进战后的官舍,看见这把刀安全无恙地挂在残墙上,连一点污黑都没沾染上,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这把刀有异常。
它应该存在于和平时期的官舍,因为钟胜光就住在这里。
它不应该存在于战后的官舍,因为钟胜光早就搬进了大宅子里,这把刀出现在这里就格外违和。
并且它光滑如新,并未受到战火影响,可见在真正的历史当中,火起时它也不挂在这堵墙上。
贺灵川虽听不见年松玉对孙孚平提起的“黑蛟立命之本”,却敏锐地察觉到这把刀对于黑蛟有特殊的价值。
取刀在手,面对黑蛟时就会多一分保障。
他拔出新战利品看了一眼,雪亮如秋水,一出鞘就寒意侵人,周边气温至少低了两度。刀身弧度完美、重量均匀,最重要的是手感极佳,握于手中如同前臂的延伸,丝毫觉不出新武器的生涩,倒像是老友重逢。
随手一挥,旁边比他脑袋还粗的柱子就断得无声无息。
可惜啊,刀身有一道裂纹,从刀背延伸去刀刃,隐于三分之二处。
贺灵川还嗅到了极浓重的血烈之气,明明刀身刀鞘都很干净,一丝儿鲜血都没沾上。
也不知它曾痛饮多少人的颈中热血。
少年弹了弹刀锋,这玩意儿能不能带出幻境呢?
他想了想,很无耻地将它配在自己腰间。
现在,得赶紧回去了,他看了看头顶越聚越多的妖鸟,这些东西好像发现了他的行踪,不知道会不会下来抢夺。
不过贺灵川马上就知道它们只是次要问题,因为首要麻烦已经从一条暗巷里钻了出来,挡在他面前:
孙孚平。
贺灵川一惊停步,打了个哈哈:“孙大国师,这么巧啊?”
怎么办,往哪逃,他脑筋转个不停。
孙孚平看他的眼神很怪异,既狂喜又怨毒。他向着贺灵川伸手:“刀呢?”
发现宝刀失窃,他就开始了疯狂找人模式。姓贺的拿刀在手,不可能像上一回那样躲进废墟玩失踪,不然寻刀也没了意义。
他一定会带着这个重要筹码返回南城门,孙孚平要做的只是截胡而已。
官舍和署衙都在湖边,贺灵川能走的路其实不多,终于被他截住了。
贺灵川手按腰刀,恰好挡住刀环,脸上愕然:“什么刀,国师您在说什么?”
孙孚平呵呵一声,也不跟他废话,顺手扔了一套缠丝绳出去。
这宝贝平时就缠在他手上伪装成红绳,被掷出去后迎风见长,自动追敌,最后撒网捕鱼一样将敌人罩住,大象都挣不破——前提是主人拉得住。
并且网眼上还能再附钩爪,又加伤害,又防逃脱。
贺灵川才跑出几步,就见大网从天而降,将他一把兜住。孙孚平再用力一扯,网眼的钩爪箕张,若不是贺灵川及时抬手护脸,恐怕眼睛都要被抓瞎了。
饶是如此,他露在外头的皮肤都被抓出道道血痕,有些倒钩直接扯出肉来,疼得他呲牙咧嘴。
孙孚平手掌一翻,又有三道真火顺着缠丝绳的主线扩散,“呼”一声像是火上浇油,整张大网都附上了熊熊烈焰。
那火焰甚至在金红中带出一点苍白,温度高得异乎寻常,转眼间烧化白骨都是小意思。
孙孚平今趟盘龙沙漠之行已经图穷匕现,也不需要再留着贺灵川当祭品,这时就泛起无穷杀意。
哪知贺灵川“嗷”地大叫一声,只因被钩爪抓痛,却在烈焰里好端端地。
与此同时,他身上爆出一道蓝色光环。
孙孚平一看就知道,这小子身上有抵御烈火的法器,遇高温就自动触发。但他的真火强大,能把一般御火法器直接熔掉,贺灵川头发都没被烧卷一根,可见宝物不凡。
贺灵川百忙中一低头,发现放光的宝贝居然是那枚神骨项链!
终于派上用场了,否则他几十息内就会被烧成一具焦尸。
孙孚平亲自拔剑出鞘,打算上前一剑斩了他。
孰料眼前一暗,硕大的妖鸟从天而降,两爪直袭他面门。
这东西不好对付,锋利的尖爪一不小心就给人开膛破肚,更何况它看起来褶皱松散的表皮其实格外坚硬,拿小刀划拉半天也开不出个口子。
孙孚平只得回防,但不忘给贺灵川打了两梭暗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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