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背锅的人选  诸天影视从四合院开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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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下去真的要死人了,到时候村里的风言风语起来了,他自然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也许过些日子,开个会研究研究,找块地暂借给孙家种,或者找个别的由头分配下去。这种事情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就看少安能不能熬到那天了,熬到他田福堂觉得气顺了,或者是觉得再捏着没意思了的时候......”

    李玉玲叹了口气,端起已经有些凉了的南瓜汤喝了一口,嘴里嘟囔道:

    “熬?说的轻巧!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孙家也太惶了。”

    李玉玲不自觉的想起了孙玉厚佝偻的背影想起孙少安刚才绝望而又强撑的模样,心里一阵难受。

    金俊武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烟。窑洞里只剩下烟锅偶尔发出的“吧嗒”声,还有油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他脸上的精明算计褪去,只剩下深深地凝重和对在这片土地上挣扎求生的人们命运的无奈。

    他虽然帮孙少安指了条路,但是这条路布满荆棘,每一步都需要走的非常艰难。对于孙少安最终能不能熬出头,金俊武其实心里也没底,鬼才知道田福堂的气究竟要多久才能消。他只是本能的觉得,这是孙家目前唯一能抓住

    的、带血的希望。

    昏黄的灯光下,夫妻二人相对无言,只有窗外永不停歇的黄土高原的风,呜咽着吹过寂静的村庄,像是在为这沉重的生活做注脚。金俊武最后用力吸了一口烟,把烟锅重重的在炕沿上磕了磕,火星四溅,沉沉的说了句:

    “熬着吧......这黄土上的人,谁不是这么熬过来的人?”

    自从进入到六七月份,天上就再没掉下来一滴雨,肆虐的旱灾将双水村笼罩在绝望的阴霾里。孙少安用头上脏兮兮的毛巾,抹了把脸上的汗珠,自嘲的笑了笑。

    就算是田福堂没把罐子村山坡的那块地给收回去,今年地里也注定是颗粒无收山上的庄稼已然枯焦,全村人最后的指望,就只剩下下川道那点可怜的水浇地了。

    村里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村前东拉河通往米家镇的方向筑起一条小水坝,用桶担、用脸盆端、甚至是用饭罐提,将勉强拦截的河水浇灌在被晒得濒死的川道庄稼上。

    至于队里那两台抽水机现在彻底成了光头上的虱子,没用的摆设,这点河水哪里还经得起机器的抽取?真插上电都能把电机直接给烧冒烟了。

    于是乎全村上下只要是能走动的,都自发的涌向了这个小水坝。在现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劳动的热情空前高涨,就连平日里足不出户的老人也颤颤巍巍的赶来,孙少安的奶奶就是其中的一员,哪怕她现在有时候连人都快

    认不清了。

    学校也都停课了,孩子们拿起自己能拿的动的,所有能盛水的家伙加入了抗旱的队伍。有些年幼的孩子因为太小没力气,甚至拿来家里的饭碗小心翼翼的往地里运水,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劳作这是在与死神夺生机。

    水现在对双水村的村民来说,比任何的东西都金贵,它就是粮食,是活命的根本。然而没卵用,东拉河坝的这点救命水,在全村人拼命舀取下,不到一天就彻底的干涸了。除了村子里的几口井,双水村现在再无半点水源。

    人在绝望的时候就会想着给怒火找一个发泄的渠道,所有人的矛头全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上游的几个村庄,他们凭借着地利的优势,将东拉河水尽数拦截。

    据从原西县城回来的人说,下水村、石圪节村的河坝里现在正蓄满清水,抽水机轰鸣着浇灌他们的土地。尤其是公社的所在地石圪节村,他们不仅截断了东拉河的主流,连其支流杏树河的水也都被他们给霸占了,人家现在才

    是名副其实的双水村!

    村民们对于公社自然是无可奈何,他们骂骂咧咧的同时,将愤怒又引向了本村管事儿的那些人,怨声载道的怒骂这些人的无能!

    如此危难时刻,这些货都躲到哪儿去了?平日在村里指手画脚的,现在却像老鼠一样缩着?田福堂呢?平日里他不是一直都以强人自居吗?现如今怎么成了窝囊废了?

    田福堂此刻正心烦意乱的在自家窑洞的地上来回踱步,手里捏着一支未点燃的纸烟,不时凑到鼻尖来闻一闻。上次叶晨离开的时候,特意提醒过他,他的哮喘最好是把烟给戒断了,要不然很容易出事。

    田福堂心里的焦灼此时与村里人无异,他深知要是连川道的这点庄稼都保不住,先别说明年春天了,恐怕今年冬天村里就有大半的人家要断炊。

    到时候饥民哭嚎,甚至是外出乞讨,他这个支书的脸面又将被置于何地?更何况在他的带领下,双水村还是全公社农业学大寨的典型,有的是人巴不得看他,到时候其他村的那些个同僚,肯定会在背后戳着他脊梁骨嘲笑。

    此时田福堂也和村里的所有村民一样,对上游那几个村庄充满了愤恨,简直是欺人太甚,竟然连一滴水都不肯下放,眼睁睁的看着双水村的土地化作焦土!

    在原地转磨磨,左思右想了半天,田福堂心里有了主意,他要把村里人拧成一股绳,把上游村子的水坝给豁开了,把水引到村里来。

    不过下水村路太远了,明显是不合适的,而石圪节村又是公社的所在地,他作为双水村的支书,做这种事情明显是不合适的,最起码不该由他提出来。

    “豁坝......只能豁坝了....……”

    田福堂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的捻着那支没点燃的纸烟,烟草的香味此刻也无法安抚他焦灼的神经。

    石圪节村是公社的所在地,去豁开水坝给村里引水,是双水村现在唯一的活路。可是这件事情自己不能亲自出头,那就需要一把刀,一把够硬、够狠,也够绝望的刀,去劈开那阻隔生机的堤坝。

    孙少安那张因绝望和愤怒而扭曲的脸,清晰的浮现在田福堂眼前。自留地被收,家里断炊,奶奶饿晕......这个犟牛一样的后生,现在恐怕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田福堂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对,就是他了。这个被自己逼到墙角的家伙,正是发动这场“水战”最合适的人选。既能解水困,又能让这头犟牛彻底撞个头破血流,他还不得不去,或许这样他才会甘心彻底变成他二爸

    那样。

    主意已定,田福堂不再犹豫。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喉咙里因为焦躁和烟瘾勾起的痒意,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窑洞。他可以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专挑僻静的小路,身影在黄昏的阴影里快速穿行,目标直指孙玉厚家那孔破败的

    窑洞。

    孙少安此时正蹲在自家硷畔上,眼神空洞的望着枯焦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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