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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有熊氏,不仅构筑万妖之门,永绝妖族希望,击杀魔祖,终结魔潮。在祂领袖人族的时期,祂还无声无息地抹掉了曳落族!
今人视昔,几乎不知史上有曳落。哪怕知道了曳落族的存在,也往往不把它当做危机。因为在有熊氏欺天绝世的手段下,它实在是没对人族造成什么冲击。
妖族寄予厚望的反击,天道本能的人劫……好像不曾发生过。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上古人皇对曳落族的处理,才是齐武帝认为祂高出一筹的地方。
齐武帝在位的时候常常以上古人皇自比,他将枯荣院的女尼纳入后宫,也被很多人视为一种对古老圣皇的效仿。
如今时光荏苒,武帝昔年的红颜渐次凋零,武帝自己也龙驭宾天。
只剩一个天妃,成了洗月庵的幕后执掌者,神秘莫测的画中人。
她把握了洗月庵的过去禅功,要在过去之中,修一尊齐武帝出来——这尊齐武帝事实上已经存在,就像玉真的确有一段名为“玉真”的过去,昧月的确有一段名为“昧月”的历史。
就像修行者越是强大,一旦伤重越是难以治愈。在过去禅功里,愈是强者,也愈难修出,在齐武帝已死、无法给予支持的情况下,尤其如此。
但好在齐武帝的红尘天地鼎仍在,且一直养在天妃的心中;好在关于齐武帝的一切,在她的记忆里都如在昨日,不曾忘却一丝;好在齐国太庙之中有尊位,齐武与太祖并尊,甚至专门有一座护国殿,奉祀当年随他复国的功臣……好在今日之齐国,已建霸业!
护国殿中英灵,是社稷破灭时最后的手段。而谥为齐武的君王,是太庙之中最尊者。
偌大东国是他所留下的事业,是他千载之前所种的树。在蓬勃参天之后,能在他的谋划之中,予他以不设限的反哺。
天下禅宗之中,悬空寺修现在,须弥山修未来。
枯荣院修的也是过去,但所拜并非燃灯。
生死禅功不能叫齐武帝死而复生,枯荣院虽然和齐王室蜜里调油,在国家层面出了不少力气,可是在最终理想上却并不一致——
他们并不见得欢迎齐武帝迈向超脱。
道历一零七九年,苍图神使敏哈尔被杀,封禅井中月被触动。
齐国建国却是在道历一九二二年。
齐国复国更是在道历二八一三年,旸国覆灭的那一年。
地藏的力量,早就可以触动人间。当然一开始并不能推天意如今日之刀,想斩哪边就斩哪边。但也足以传递一些声音。
枯荣院里的僧侣们,就是坚信世尊存世的那些人。
他们押注姜无咎,努力推动齐国的建设,其最终目的是想奉回世尊,建立永恒佛国!
而所有禅宗中,关于过去的修行里,只有洗月庵是最为古老,它也最为神秘——神秘得都快消失了。
所以天妃在武帝身死之前,就已经假死脱身,在枯荣院尚且辉煌的时候,另入禅门。为的就是过去禅功,为那一本《过去庄严劫经》。从那时起,就在布局今天。
所谓“过去燃灯佛”。
燃一盏灯,光照过去。
这盏灯,就是红尘天地鼎,也即是姜无咎。
姜无咎便是缘空师太所修的禅!
一切布局掀开在今天,在当今齐天子姜述的帮助下,汇成完美的结局——
割佛陀千年之寿以奉之,令齐武帝在过去证就超脱,改变历史!
姜述抵戟而悬,紫色的眸子注视着地藏周窍,紫微星光反复地冲刷佛躯,在这尊血肉佛身显现横竖相错的虚线——天经地纬将地藏佛躯无限次地分割,以帮天妃找到这具佛身的寿隙。
永生无隙,但在剖开“永恒”之后,无休止的压迫,必然会使寿隙产生。
武帝已经等了很久!
姜述又何尝不是翘首多年?
在以皇子之身搏杀疆场的时候,在以太子之名东征西讨的时候,在以天子之尊往伐不臣的时候,在对决姒元第一次靠近霸业的时候……
他这一路走来,如临深渊,常思武帝之憾,以史自警,回首过往,也不知怎样腾挪,才走到今天!
在这样的时刻里,他瞥了一眼紫竹林中跃跃欲试的姜望,忽然问道:“风华儿可知《齐书》?”
姜望当然敏锐地捕捉到那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口——又默默合上了。心想,原来天子召谁都背书。
无所谓了,咱读的是《史刀凿海》里的《齐略》呢,《齐书》倒是读得不多。用左丘吾老先生的话来说,“历来各国史书,每多矫饰,如敷粉男女,不见粉底坑洼。”不读也罢!
重玄遵立在太阳战车上,安静待在自己的月相世界里,默默观察这场超越现世极限的厮杀。斩妄不止是对这个世界,也是对自己,他知道自己难起作用,便只是看着,天妃要刀他便递刀,不要他就看戏。
如他这样的人物,自身无时无刻的成长,才是对齐国最大的帮助。
天海的壮阔他还是初见,超脱的奇观令他赞叹——可惜无酒。
听到皇帝的问题,他不卑不亢地道:“某好读书,手不释卷。”
好读书者,自然读史。列国史传,全都不在话下。
姜述便问:“史书是怎么记载的武帝宾天?”
《齐略》之中,倒是没有相关记载。司马衡先生著史,关乎君王,历来只落笔于定谥前,以示君王一代至此止。
姜望便也看着重玄遵。
重玄遵卓然凭风,只道:“《齐书》载,道历二八九四年,武帝退位,次年……功散身死。
环绕在方天鬼神戟上的无数鬼神,仿佛皆在叹息。
姜述道:“只有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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